“你是邱家的三小姐,这将来嫁人,那也是要门当户对的,将来的夫家,可不能比邱家逊色,所以你嫁进了夫家之后,那就和在娘家,可完全不一样,礼仪举止,还有琴棋书画,这些多学一学,对你是没有坏处的,不然的话,没有一技傍身,进了夫家,夫家的人,岂不是要笑话你?”
可这些事情,邱小贞觉得离自己还很遥远。
“娘,我还小,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我还想留在家里多陪陪娘两三年呢。”
眼见情况不妙,她赶紧用双手抱紧了自己亲娘的手臂,然后在亲娘面前撒娇起来。
没有哪个当娘的,可以无视自己儿女在自己面前撒娇的模样。
沈笑就算是个厉害的女子,心思深沉,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你呀,现在有娘事事护着你,你就偷懒,可将来你嫁了人,嫁进了夫家,娘还能陪着
你一起,还能事事替你做决定拿主意?真是没一点长进,都多大的人,也不知道害羞!”
数落一通,但是也终究只是嘴上数落而已,自己亲生的孩子,自己不心疼谁疼。
邱小贞自小就被宠坏了,也养得一身任性的脾气,更是对女子闺阁之中的绣花等技艺,丝毫也没有耐心,更没有什么兴趣。
刚才沈笑口中提到的琴棋书画,她也是一窍不通。
除了吃喝玩乐,她最擅长的,还是吃喝玩乐。
每天溜出府去,无外乎就是去什么酒楼海吃一顿,或是进哪家的胭脂水粉铺子,挑一挑送货,再不济,就是去她最喜欢的那两家绸缎铺子,只要有新货进来,那绝对是要去挑一挑的,挑一两身的好料子,为自己做新衣。
以前这亲娘也不是没有训斥过自己,可她经常是一只耳朵进,另外一只耳朵出,训斥归训斥,可她该玩,还是玩自己的。
将阳奉阴违的这一套把戏,玩得很熟。
“娘今日说的这一番话,你回去之后好好想想,以前你爹爹在,没人敢小瞧邱家,轻视邱家,但如今,情况到底是不同的,你爹爹不在了,外面又有多少人卖娘的情面呢,哎,你哥哥现在也才刚刚接起外面的生意,成日里忙得团团转,经常回家来都已经是很晚,你要是真心疼娘,心疼你哥哥,就好好听话,不要总往外面跑。”
自从邱老爷过世之后,邱家在外面的生意,已经大不如从前。
如果不是邱老爷以前信任的那些掌柜,还有管事替邱家撑着场面,只怕外面的生意,已经快要维系不下去。
但邱小贞却没有把这一番话,放在心上。
准确地说,她觉得邱家家大业大,从小就养在蜜罐里,含着金汤匙出生,就算外面的生意差点,也应该不会影响到她在府里的
生活,这一定是她娘在吓唬她。
面上,她没有违背,含糊地应了两声。
但是转身走的时候,已经全部抛诸在了脑后。
她的哥哥,是邱家家业唯一的继承人,外面的生意,早晚都是要交给哥哥的。
至于她,在府里再多玩上两年,等两年一过,她就可以欢欢喜喜地找一个好夫家,然后把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至于出嫁之后,她也已经想好了,反正她要嫁的夫家家境,绝对不能比邱家差。
不,应该说,绝对要在邱家之上。
那么有这样的夫家庇佑,她还担心什么吃喝的问题?未来的夫婿,会替她搞定一切的,会养着她的。
媒婆第三次登门的时候,安玉龙的眼皮,开始剧烈地跳个不停。
彼时,他已经从菜地那里被调了回来,生病的那个下人,已经恢复了康健,重新回到菜地劳作,因此安玉龙才得以解脱。
但看见媒婆再一次上门,他所有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那媒婆进了邱家之后,直接去的前厅,并没有再去找邱小仪。
安玉龙有心想要溜去前厅打探消息,只是他刚一靠近,就已经被守在前厅的下人发现。
“去,去一边去,今日姨太太在前厅会客,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守在前厅的下人,安玉龙仔细一看,居然都是沈笑那边院子里的人。
神神秘秘的,这是在搞什么鬼?
若说不是在算计着什么阴谋诡计,安玉龙也是不相信的。
怎么办?
他急得团团转,可是凭他现在的能力,还实在是太弱,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以及理由靠近前厅那边。
“怎么还不走?”
守在那里的下人,已经心生警惕,紧盯着他。
“这就走,催什么催。”
无奈之下,他只得悻悻地离开。
但愿他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