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一个。”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宋矜川为李倾海取出了一双干净的一次性拖鞋。
李倾海走进玄关，刚准备换鞋，低头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双37码的白色帆布鞋，抬头在宋矜川的家里快速扫视了一圈。
立刻注意到了餐桌上的红酒炖肉和两套餐具，还有扔在地上的衬衣和椅子上的短裤。
“我记得你不是个邋遢的人啊。”李倾海回过头看着宋矜川，暧昧地笑问：“家里有人？”
宋矜川似乎一点想隐瞒的意思都没有，他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嗯，我女朋友。”
“年轻真好啊，”李倾海笑出了声：“行了，我这个孤寡老人就不给你们小两口当电灯泡了。走了。”
说着她就退了出去，扬了扬那双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说：“明天下午七点，我们在老地方见，顺便带你见个人。”
宋矜川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到时候你见到他，可就再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
宋矜川淡淡笑道：“但愿。”
门咔哒一声关上，宋矜川的脸色微变。
他抓着门把的手过分用力，骨节像灰白的钢钉一样从皮肤下凸了起来。
陈熹微抱着枕头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对劲。
“谁呀？”
宋矜川整理好情绪走了过去，轻轻把陈熹微抱在怀里。
“一个学姐。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受过她很多照顾。”
同一个学校留学的华夏人，虽然不同专业，但是多多少少都会认识。
宋矜川攻读硕士的时候，李倾海在读博士。
“怎么在发抖？”
陈熹微牵强地笑了笑，“有点冷。”
宋矜川低头看着她，“害怕了？”
他想起来自己刚刚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确实有点粗暴了。
陈熹微木然地摇了摇头。
“算了，不欺负你了。”
她听到他的胸膛在振动，他在笑。
“还是等你毕业再说吧。”
“嗯。”
陈熹微应了一声，但是她的眼睛的毫无甜蜜可言，她平静地看着那扇门。
空气里还有李倾海残留的味道。
那是经常练习书法的人才会沾上的墨香，夹杂着她那个小别院里栀子花的气味。
陈熹微现在极度割裂。
她怎么也把系统刚刚播报的SSS级间谍和李倾海联系到一起！
系统只说了一条罪证：接受间谍组织及其代理人的任务。
陈熹微在脑海里回忆着关于这个姐姐的一切，她的容貌，她的笑声。
她……她的蕾丝手套。
对！
陈熹微想起来了！
上次她去拿着黑卡去找李倾海的时候，她正好在练字。
她没戴蕾丝手套，陈熹微看到了她指缝里的那个图案。
当时她以为只是墨迹，但是现在想起来，那分明和蒋潭耳后的标志一模一样！
是先驱的标志！
陈熹微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或许李倾海就是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