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已经被布置一新,虽说不上优雅宽广,却也算得上是小巧别致、极富雅趣。
院中东一棵西一棵地种着不少的梅树,此时梅花正开的娇艳。一条青砖铺就的小径贯穿其中。
在小径中穿行,但见两旁的树上,梅花点点,或半开,或全绽,形态各异,清香阵阵。花蕾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心旷神怡。
细看身边的这梅树,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半头,旁有两三枝,纵横而出,约有三四尺长。
其间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笔。枝头上花吐胭脂,香欺兰蕙,暗香浮动。
曲径通幽处空出来一小块地,铺着青石板,置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不知是侍女的擦洗还是雨雪的冲刷,石桌石凳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绕过石桌石凳,在小径的尽头,堆砌而成的假山上,一座亭阁掩映其中,绕院而成的游廊,可遮风挡雨。
亭阁前有婢女看守,游廊下也站着婢女,皆是统一的服饰。跟着带路的侍女,拾阶而上,花蕾和珍珠进入了亭阁中。
亭阁还挺大,门口挂着厚实的布帘挡风,里面放置了几扇屏风,用以隔断。屋角放着好几个火盆,上好的银炭烧的通红,所以室内并不觉得寒冷。
四周的木窗,有几扇半开着,木窗下面,就是一排靠墙的凳子,有不少的女眷,坐在窗前,或喝茶,或望着窗外的梅花小声的交谈着。
环顾一周,看到和自己交好的陈少夫人正在窗边向自己示意,让自己过去。已经六七个月的陈少夫人已经显怀明显,花蕾没想到她也会过来。
看来在漠北,这样雅俗共赏的活动实在是太少了,一直在后宅的夫人们,都有些无聊,所以哪怕有孕在身,也挡不住行动不便的孕妇的蠢蠢欲动。
青棋帮着花蕾脱掉了外面的狐裘,和陈少夫人,还有她身边的娘家表姐石夫人互相见了礼后,在窗前一起坐下。
许府的侍女,已经机灵的送上了香茗和茶点。
从窗口望出去,下面的梅林尽收眼底,西面三四十米外,一座类似的亭阁,是招待男眷的地方。
下面的游廊中,也有人影隐隐绰绰,时不时的传来互相见礼的声音,看来人数不会比这边少。
“陈姐姐,最近身体还好吧?没想到你比我还早到。”花蕾笑着和陈少夫人寒暄道。
最近更显丰腴的陈少夫人拉过花蕾的手,笑着点头道,“是的,身体挺好的,所以今天过来凑热闹了。
这里不比上京城,难得有这样的活动,所以没忍住,天天待在家里,都快长毛了。”
花蕾笑着点头附和,自己休沐之前,经常出去,倒不觉得闷,可是,在宅子里才待了几天,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何况像陈少夫人这样,一年到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肯定是更加的无聊了。
几个人小声的说着话,偶尔喝口茶,吃块茶点,遥赏着梅花,细嗅着梅香,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