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晚安,大同。)
怀表寓意着不正常的时间,坏死的种子寓意着不正常的生命。
知道谜底后再回头看,发现其中的关联居然意外地简单。
陈珩瞬间联想到了萨谢尔一直握在手中的那只干瘪的白花,同样也是植物,以这种方式倒推的话,那只白花可能也寓意着与生命相关的东西。
就在他思索之际,人群已经来到了教堂旁,但他们并没有鱼贯而入,而是诡异地伫立在教堂门前,低垂头颅,高举起手中的提灯。
那些温暖的灯火在夜风中缓缓飘摇着,陈珩忽然听到了一声古怪至极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充满汁液的腔体正在活动的声音。
在那个声音出现的一瞬,所有的灯火同时转化为了诡异而飘忽的墨绿色,森白的教堂外墙开始开裂,粘稠的汁液从墙中不断地涌出。
那座教堂虽然外表上还没出现什么变化,但是却让远远观望的陈珩毛骨悚然,这座教堂好像是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汁液漫过了围在教堂周围的人的小腿,他们没有逃跑,反而是一脸狂热地面见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嗡。”
陈珩按住了已经开始躁动不安的眼戒,戒指外圈上浮现了细密而复杂的文字,可眼戒的红光已经开始侵蚀它们了。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让陈珩立刻明白,眼戒和小镇绝对有脱不了的干系,那座教堂到底是在做什么?
陈珩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地朝着后面狂奔,见陈珩跑了,萨谢尔也急忙跟上。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教堂的墙壁彻底开裂,轰然倒塌,依旧簇拥在周围的人们没有逃离,而是任由砖瓦将他们掩埋。
如血液一般的红光从废墟下蔓延而出,它流淌而过的地面生长出了无数的眼球,它们在某一刻同时睁开,眼球上刻满了看一眼就让人头晕目眩的花纹,它们齐齐地看向陈珩逃遁的方向。
正在逃跑的陈珩听到了一阵虚渺的歌声,像是鱼人在大海的深处引吭高歌,不属于人类的发声器官正在与大自然共鸣震颤。
它绕过了陈珩受损的听力,直接作用在他的大脑深处,歌声说不出的好听,陈珩的脚步不由地放缓了几步。
不对!
陈珩的嘴唇迸出鲜血,疼痛令他瞬间清醒,但也是在清醒的那一瞬间,一道黑影出现在他的身前,她伸手将陈珩推向身后,随后直接爆发出极快的速度,眨眼间就跨越了街区,消失不见了。
陈珩反应已经很快了,但萨谢尔居然比他还清醒得更快,甚至她可能根本就没有受到影响,所以她才能抓到陈珩被影响的那一刹那,将这个无比烦人一直在提防她的人除掉。
陈珩踉跄了几步就恢复了自如,可他发现周围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生物质的东西。
墙壁上横生着密密麻麻的嘴唇,它们正在齐声高歌。
忽然无数只苍白的手从嘴里伸出,像是花朵一样绽放,层层叠叠地抓向陈珩。
陈珩狼狈地矮身躲避,堪堪躲过这一记攻击,他感到自己一直抱着的花盆在疯狂震颤,但他没空查看,只能继续朝着远处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