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此时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婆母,一边是刚过门的儿媳。
陆珺莞收好符纸,挥手道:“你也快些回去歇着吧,我待会差人将可颜那丫头给你送还回去,你若是有事吩咐她去我院里唤我。”
三人目光相接在一块时,那二人神情明显怔了怔,紧接着化作一缕炊烟朝着西边逃窜而去。
华氏瞥了眼茶几边垂头端坐的陆彦朝,正声道:
“至圣夫人让你为她搜寻的八部《蓝华医经》你又得了几部”
藜榕院内
唐幼宁正端坐在卧房的床头上啼哭不止。
他此番作为明显是要给人来个下马威。
“使不得呀。”
横竖那几个老顽固也不当家,管不着这些。
华氏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你二叔不追究你也莫要再提。”
就是这几年苦苦寻觅也只得了两部医经,着实是有苦难言。
“你就放宽心吧。”
正是春华、秋怡的鬼魂。
“嗯。”
哪有这样做儿子的。
陆彦朝不满的斥道:“去年入宫面圣时,干娘还说我可堪大用”
“都依你。”
陆珺莞挽着曲云初胳膊,纳闷的自言自语:“母亲也是,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如此事情岂不是要石沉大海了。”
“二哥哥今日是怎么了,他过来不就是为了查清害他的人,可还没有问出话就将春华、秋怡给打死了。”
陆文谦大喝一声,直接打断了华氏的话。
华氏急得追了上去:“好歹也该让母亲发了话。”
大家族的恩怨纠葛她实在看不懂,也懒得去置喙。
“或许你二哥哥已经知晓是何人害的他。”
“陆文谦他这是几个意思,他若怀疑春华、秋怡那两个丫头,直接交给官府审去便是,当着祖母的面将人活活打死,这让祖母往后还有何颜面见人。”
“那边以前是柳姨娘的院子,前些年过世后便废弃了。”
两人就此作了别,曲云初径直前往凤雅阁。
那母子二人一个比一个怪异,她也看不透彻。
“三娘,你折腾了这一夜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华氏一语却让陆彦朝立时止了声。
而且还是在老夫人院子里,这不存心给人难堪。
新帝登基这三年来,最为崇信其乳母老华氏和秉笔太监张锦年,还将老华氏封为至圣夫人,宫里宫外大小事务皆交由二人打理。
顾虑着儿媳的父亲年后就要高升入京,自己方才又吼了她,只得先紧着她宽慰。
“哎哟,我的小祖宗呢,不是为娘说你,你明知你二叔正在气头上,何必去当这个出头鸟。”
陆珺莞微微颔首道:“可颜过去时一并给你送去。”
“府上近来发生许多事,这两张符纸你且留着,有个依托如此更能睡得安稳些。”
“你”
“谁知道呢。”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那姐姐总归是他院里的,即便再讨他不喜,他向来是个要颜面的,也不至于由着你们这些小辈去数落。”
“纵然你干娘再得圣宠她也只是个妇道人家,如今张大监在朝中一手遮天,他未开口要你接管陆家你便得忍让些。”
华氏苦口婆心的又劝说了句。
陆彦朝若有所思的拿出掌家的令牌出神许久,最后目光却转向了茶几上的那两张符纸。
眼看着到手的大权和美人皆要落空,还被那妇人如此羞辱,他气得拿起符纸直接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