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初再观牛婶面向,此人乃三角眼之相,本性阴谋而狠毒,口大唇薄,是个好说是非之辈,而且她与娘亲并不相熟,却如此热心的维护娘亲与阿妹,还趁机鼓动乡亲们,只怕用心并不简单。
卫氏并不想惹事,瞧着周围被牛婶煽动得群情激愤,赶忙摆手送客:
结合吉甄先前所讲,她立刻意识到,想来牛婶一家与雪蛤膏一事脱不开干系。
笑意中夹杂着淡淡的苦意。
她也未想给这妇人半点同情和怜悯,抿唇浅笑着继续道:
“再看你眼下子女宫处,泪眼深陷,此生怕是与儿女无缘,可我又听闻牛婶儿女双全,已近成年,如此看来,家中必是遇上了大麻烦,而且是灭顶之灾,所以才会想着拉上整个曲家村的人做垫背。”
她悄无声息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追踪符,藏于衣袖中,正想靠拢过去,曲阿阿忽然抬起头来,瞳孔一黑,一团黑雾霎时从她眼中窜出。
再次定眼看向牛婶,曲云初语气幽幽道:
“我还听说曲家村的人向来是不怎么外出的,可我进村这许久也未瞧见曲六叔,冰天雪地的他这是去了何处莫非还滞留在临县”
曲云初手里符纸尚未扔出,一只小手忽的将她衣袖扯住,低眉去看,只见小家伙正呆呆的凝视着自己,眸中带着一抹浓浓的怨色。
她伸出手去往里掏了掏,果然没有了。
牛婶见乡亲们都围了上来,更加有了底气。
“我看你们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又见她眉上福德宫处已出现黑色斑点,整个人更是神脱面枯,近期必会遇上难以避免的大灾祸。
曲云初面色平静的瞥了眼牛婶:“反倒是你这妇人一直在蛊惑乡亲们居心何在且不说我在陆家人微言轻,就算是拿住我果真能威胁到陆二爷陆家会就此善罢甘休在场诸位谁能斗得过陆家”
所有人皆是一愣,紧握着家伙事硬生生止在了原地。
“陆少夫人,你快些离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正如牛婶所言,小女与你素不相识,实在攀不起少夫人的抬爱。”
她发现周围所有人的情绪都无比亢奋,唯有小妹曲阿阿镇定得很,一直跪在火盆前焚烧着纸钱,紧埋着头,似乎对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
可颜吓得慌了神,忙不迭护到曲云初跟前挥手解释。
提起牛婶那丈夫曲六叔,众人无不埋下头去。
曲云初却是淡淡的笑了笑。
牛婶也直挺挺的拦上前来,厉声道:“陆少夫人,你难不成连小孩子的东西也能惦记上”
“大家不要误会,我家小姐只是慕名前来祭拜祭拜曲天师,并没恶意。”
她们母女可从未见过这沈家女。
“我若是存心来找事的,自不会让那陆家的家丁们守在村口。”
牛婶听得心里一慌,踉踉跄跄的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曲云初掐指算了算,拧眉道:“看来曲六叔是遇上了仇家追杀不敢归家”
牛婶露出一脸惊讶。
虽不知她是如何知晓的这些,可却是一字不差的将自己眼下的处境道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