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是个不甘落寞的,昨夜得了这丰厚的功德银子能为老祖重铸金身,他如今正信心大涨,一心想要光复玄门往日荣光。
他虽身在九云山,却也知晓些朝堂之事,当今皇帝重用宦官,偏信他那乳母,这对于国运来说并非好事。
看着云层中远去的身影,长清却是欣慰的抚了抚长须。
牛婶只感手里一阵发烫,她低头去看,见三张符纸已燃烧起来。
“命都没了还管他狂不狂的。”
鸿祯无奈摇头:“这臭丫头真是越发的厚颜无耻,也不知跟谁学的,送了她一份大礼,她竟还惦记着我这群微不足道的宠物。”
“只可惜咱们蓝华一脉生来便肩负天命,她终究不能独善其身。”
长清被他这眼神吓得一怔,害怕的低下头去。
……
牛婶反应过来,又想折回去。
如今当家的生死未卜,好在儿子是个知冷知热的懂事孩子。
“真是世风日下。”
鸿祯冷嗤一声。
眼见着利刃已至眼前,忽然房顶轰然坍塌,厚厚的积雪和茅草径直砸在了那名刺客身上。
牛婶昨夜辗转反侧了一夜都未曾闭上过双眼,想着昨日的事情,她仍是难以心安。
天色渐明,日头尚未升起。
曲小丫被惊醒,瞧着四下里,摸着惺忪的睡眼,懵懵懂懂的问道:“阿娘,大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家的房子怎么会塌了”
“长清,我与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鸿祯知他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接了陆家的功德钱骨头便软了,一边叹气又一边没好气的摇头。
可手刚触碰到锦被,却见角落里一柄明晃晃的利刃猛的刺了过来。
她活这身年纪,哪里见过这阵仗,目瞪口呆的直接看傻了眼。
鸿祯等了许久没等来回应,侧目瞥了眼观主。
曲云初在云端里瞧见了牛鼻子老道的身影,笑盈盈的拿着玉笛同他挥了挥手。
若不是小师叔的妙手,陆家哪会送来万金香火,不仅让全观上下有了活路,还有银子替老祖重塑金身。
自打他来到观中这些年,白吃白喝白住也就罢了,还带个累赘入观,说是要将玄都观发扬光大,但肉眼可见的是玄都观已愈发衰落。
“多谢师父赠鹤。”
长清一想倒是这么个理。
她双手合十不停忏悔,悔不该昨日那般对待沈娘子。
至于那口子,他自己做下这等亏良心之事,自该由他自己去承受因果报应。
“那是你们的命啊。”
回想着沈家娘子那番话,她现下最大的念头便是要保住这对子女。
瞪大的眼珠中赫然映出两道黑衣人的身影。
闻到这边的动静,村民们也陆续赶来。
一旁的长清观主听着直翻白眼,就差直说“除了你这老不死的还能跟谁学”
曲冕一脸困惑。
长清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回了句。
还好昨夜没接那万两银,否则还不得让长清把那孽徒给吹上天了。
牛婶也顾不得女儿的质问,跑到里正旁边,摸着热泪,兴奋的喊道:“八叔,快,就在那房梁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牛婶跳起脚来,不耐烦道:
“哎呀,你们忘了陆少夫人昨日讲的话啦,老六如今被人追杀,这些人不就是担心老六会坏事,一定是他们没寻着老六又担心我们母子三人也知晓些事情想来灭口,抓住刺客不就知道是谁想害咱们曲家村了。”
村民们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操起家伙往那废弃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