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支支吾吾道:“就在姑母前两年为我置办的那处宅子里。”
见众人仍是垂着头,不敢与自己直视,陆文谦云淡风轻的补了句:“说到底也不过是输几个银钱的事,我凤雅阁还能负担得起。”
“你满嘴喷什么粪。”
那道士本就只是个三教九流,靠着手上有点微末伎俩挣些银两度日,先前得了华安的指示,为张笙改命。
“华安有罪,险些将陆家置于险境,交由官府发落无可厚非,难道二婶就无辜吗,惹下这些祸事大半夜的还不归家,竟跑到赌场赌钱去了。”
道士争辩道:“如若世人不信,为何我朝祖皇帝会抑制玄门,这些年又有那许多人一直在搜寻蓝华老祖和他门人的下落”
“噢,二爷,这是少夫人让小的寻回的。”
随后,慢悠悠的推着轮椅径直回了里屋。
华安一听,顿时慌了神,指着张笙大骂道:“你这衰货休得放肆.”
华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可怜巴巴的叫屈道:“表哥,我可都是为了替你出这口恶气呀。”
“还不快说,究竟将崔三郎一家藏在了何处”
可陆彦朝此时哪敢再有半分妇人之仁,果决的向小厮们摆了摆手:“送客。”
若不是那小祖宗用这道符纸威胁我,你能寻到那臭道士
“啪。”
“扶大少夫人回房歇息。”
他倒好,明目张胆的作恶,还打着陆家的名号。
“姑母,你不能让表哥将我送进官府啊。”
陆文谦捏着那道符纸,一脸的不可思议。
瞧着着一双双要吃人的眼神正瞪着自己,再回想着一路上吉甄对自己的折磨,不等刑讯逼供,他便将如何与华安勾结陷害张笙的过程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不过想着总算不辱使命,他又释怀了许多,化作一缕炊烟就飘去了鸿顺赌坊复命。
陆文谦将目光缓缓落向江芮,一脸落寞的吐了口寒气:
“我如今已是个半身残疾的无用之人,只能留在府上苟延残喘,若是再没了陆沈氏我可怎么活呀,莫不是要空守着座西苑银库孤零零的过日子”
可我岂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毕竟是她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出来,又是我明媒正娶过来的,怎能负她。”
提及此事,众人无不汗颜。
“幼宁这话倒是说到正题上了。”
华宛昕却不肯让侄子再背上罪责,怒斥道:“你这邪道士休要胡说八道,这世间哪有什么能逆天改命之事。”
看着不相干人等和婆母皆被带出院,唐幼宁心里窝火得很,直挺挺的站出来大声理论道:
她没想到一向温顺乖巧的华家外孙竟瞒着陆家人做出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目光凶狠的盯着华安,陆彦朝气急败坏的又是一巴掌煽在了他另一边脸上。
“如今崔家上下几口人皆被华安扣押着,我那苦命的二娘尚困在春香院里,又有舒县县丞在此,只需将众人带来当堂对质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听到这话,藏在暗处的小鬼不悦的撇了撇嘴。
江芮无奈的叹了口气,向着女使们挥手示意。
拿了丰厚的报酬后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享受一阵,没曾想正在勾栏瓦舍呼呼睡着大觉竟被人绑了过来。
江芮静静的凝望着那道身影消失不见,终是无话可说,坐回步撵沉默无声的离开了凤雅阁。
陆彦朝也只敢在心头发出一声冷笑:“我倒想看看你凤雅阁究竟有多厚的家底让那妇人糟蹋。”
再想到今日之事,他平静的面容下却变得格外不安。
若不能尽快寻到其余几本《蓝华医经》,自己这家主的位置怕是早晚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