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张锦年冷冷的笑了笑:“听闻陈贵妃即将临盆,要是诞下龙子,母凭子贵,往后的宫中怕是……”
小太监匆匆忙忙的应声而去。
陆南枫泪眼婆娑,摇头将他搀扶起来:“你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大不了今年陆家送上来的雪蛤膏,朕一盒也不取,都送到你和奶娘的院里,你定是得争口气给朕好好活着。”
陆南枫震怒不已。
倒是韩颖夺陆家雪蛤膏这事让他甚为在意。
“奶娘,您怎么来了,您身子不好,该在宫里好生歇着才是。”
默默的叹了口气,他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偏偏曲家村有人利欲熏心,偷偷将东西卖给了不良奸商,文谦那孩子不得已才杀了几个闹事的以儆效尤。”
“奶娘,就麻烦你替朕亲自送送大监。”
遥想三年前,若不是他和奶娘力排众议将自己扶上宝座,哪有自己的今日。
张锦年这时也应景的重重咳嗽了几声。
“那陆文谦真是越发放肆,竟然敢做朕的主,擅杀百姓,草菅人命,导致民怨沸腾。”
至圣夫人抬眼望了望东:“自然是陈贵妃那贱人。”
他往常不总说什么吃这玩意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张锦年听着,也哀声叹了口气:“他总说自己命比纸薄,如今怕是更觉自己无用,可陆家这艘大船总归是离不开一个强有力的使舵人,让彦朝孩儿接管陆家未尝不是件好事。”
恰在这时,一位穿戴素雅的妇人脚步蹒跚的走了进来。
“都这么些年的交情了,你还与我客气什么。”
其余小太监见状,也是唯唯诺诺的站在殿里不敢搭话。
张锦年咳嗽时断时续,虔诚的跪下身去,语声哽咽:“就怕老奴这身子骨不争气,会先陛下而去。”
陆南枫眼里愠色逐渐消失,轻轻的拍了拍张锦年厚实的肩膀。
“大监可得好生养着身子骨,朕这江山还需要你替朕运筹帷幄,朕一天也离不开你呀。”
见他面容苍白,又赶忙对殿前的小太监吩咐道:“让太医院多备些雪蛤膏送到大监房里。”
……
虽然这妇人几个时辰输掉了五万两银子让人有些惊讶,但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那冷峻的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她,倒是比自己想象中有魄力。
“不会的,不会的。”
陆南枫忙不迭迎上前去,亲自将妇人搀扶起来,肃着脸对太监们吩咐道:“还不快为至圣夫人赐座。”
“老奴多谢陛下。”
听着那沉闷的叹息声,陆文谦眼底暗了暗,侧眸望了眼内院的方向。
上京城,皇宫大院,穆勤殿内
陆南枫觉着自己误会了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面色惭愧的将他扶住,语重心长道:
“这宫里宫外自然还是老身与大监替陛下做主。”
华夫人抢着接过话来,嘴角抿出一抹阴测测的笑意。
恰在此时,有宫人来报。
“启禀大监,启禀至圣娘娘,陈贵妃难产血崩,陛下万分焦急,宣二位立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