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怕是又得十万两呀。
“传咱家的令,让那朝公子不要太咄咄逼人了,给陆家二爷留些体面吧。”
他在心里喟叹着将人送下了楼,目送着主仆二人坐上马车后,也忍不住一个劲的摇头。
曲云初装作怏怏的起身,很是落寞的感慨道:“看来,我注定是刘公公的手下败将了。”
“刘织造果真是福禄深厚,运势奇佳,事事得心应手。”
“咱家可不想二少夫人觉得我是仗势欺人,这骰子就由二少夫人亲自来掷吧。”
可颜眼中含泪,委屈巴巴的撇嘴:“奴婢只知道从前小姐绝不会这样。”
“也是,也是。”
可颜听得云里雾里的,觉得现在的小姐脑子好像“有病”。
可颜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姑爷之所以纵着你,怕是念着你前阵子救了他性命,可咱不能得寸进尺呀,小姐,你要是再被姑爷给休了,那小姐往后该如何自处呀”
陆文谦什么话也没问,将一盏溢满清香的茶推到她面前,笑意幽深的示意道:“文靖从南方带回的雪片,尝尝。”
“那咱家只能倚老卖老,继续押大了。”
可那疯批一直用此事拿捏着自己,才是叫人头疼得紧。
曲云初也没推拒,慢悠悠的饮了口那冬茶,倒是清甜醇润,香气细腻持久,滋味浓郁柔顺。
“小姐你疯了吧”
曲云初苦笑道。
“既然二少夫人有此雅兴,那咱家就奉陪到底。”
刘全有些于心不忍,觉得赢她银子越发的轻松了。
毕竟他也唤张锦年一声义父呀。
“就请二少夫人开吧。”
“好啊。”
可这女人倒是心大,一局输了这么大一笔银钱还能安心回去睡觉。
刘全仍是冷静异常。
……
回到凤雅阁里,可颜本还在提心吊胆的,陆文谦却是温笑着向曲云初招了招手。
说罢,将所有银票堆积到桌面上示意道:“刘公公意下如何”
在众人的注视下,曲云初缓缓揭开了筒子。
瞟眼看了看,与往常并无什么两样,骰筒内的骰子她仍是一眼就能望穿。
“咳,刘公公客气,谁让公公命中带贵呢。”
可颜露出一张苦瓜脸,眉头皱得紧巴巴的:“这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小姐你就输了个精光。”
刘全欣喜不已的拍了拍手,便有人取来骰筒和骰子。
她拿起骰筒洒脱一摇,摇出了个大的点数,却笑意幽深的说道:“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薄如纸应有不屈之心,今日我就来个以小博大,我赌小。”
在陆家这样的门户里,想要掀起点大的风浪,必须够狠,否则也就只是个疥癣之疾。
“陆家出了这样一个女人,可真是家门不幸呀,但愿陆家二爷不会被这妇人给活活气死。”
所以骰子有没有作假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如何让这银票像模像样的输进刘全的兜里。
曲云初云淡风轻的笑道。
“这就对了。”
她这话倒像是自己再坑蒙拐骗一般,顿时没好气的责备道:
“进赌场的人都是想着赢银子,哪有二少夫人这般,总想着输银子的。”
只喝一口,便叫人心旷神怡。
两人互相安静的打量着彼此,似乎有种心有灵犀的默契,都看穿了彼此的心思,对望着会心一笑。
可颜却是吓得不轻,诚惶诚恐的跪下身去,颤颤巍巍道:“还请姑爷宽恕,小姐,小姐她只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