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初愣了愣神:“我说完了,所以我现在立刻去完成官人交代的事情。”
再想着前几日栖霜院里的事情,陆文谦也不想再为难她,果决的挥了挥手:“去吧,这个时候安抚人心尤为重要。”
重重的叹息了声,他神色黯然的说道:“倒是难为了二叔,大过年的还得让他拿二婶去安抚那群刁民。”
曲云初也不再矫情,再次审视了眼他,抛去心中的顾虑,毅然决然道:“那我走了”
“嗯。”
陆文谦虽不清楚她究竟与卫氏和那小豆丁有什么关系,可与她接触这段时间也只有见她与这对母女在一起时才是最轻松自在的,俨然似亲人一般。
曲云初也一脸虔诚的向他道了贺词。
如今自己接任家主,作为自不会比他差。
说着,眼睑微垂着看向她:“要不年节后再说”
“继续说”
他犹记得明昭帝登基时,新月党猖獗到每日数道奏疏连连弹劾陆家,还不是被二叔轻而易举就渡过了难关。
有着为曲家村送年货,安抚人心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陆家各房的长辈瞧着也寻不出半点挑理的错处来。
本还有些感动的曲云初,听到这话,不觉生出了警惕。
曲云初暗暗咬了咬牙,恨不得狠狠煽自己一个大嘴巴。
咳,演砸了呀。
毕竟那女子的确值得被人如此对待。
想着张锦年,再想着曲天师那张旖旎的容貌和盛名,陆文谦也渐渐觉得合理起来。
恰在这时,吉平从外面赶了进来,将曲云初带着人去曲家村送年货的事如实禀告给了家主。
眼下陆彦朝风头无两,可不能让陆家人去猜忌自己和卫氏的关系,更不能让他们去猜测自己和玄都观的关系。
这么快就松了口
面对突如其来的转折,曲云初抬眼看向面前这道落寞的身影,突然却有些不忍心了。
之后与吉甄、可颜一道离开了凤雅阁。
“去,让大管家吩咐下去,今日各房的年夜饭皆由我藜榕院置办,再给每个房头支五千两岁银,五百匹绢布,外出公干的添上一倍。”
而且让阿阿留在曲家村也让她十分不放心,她早就想带到自己身边方便照看,就怕让人觉得太突兀。
再想着刘全那厮开始大刀阔斧的整肃皇商,害得家中子弟半数不得不顶着凛冽的寒冬在年岁边上星夜赶往各处主持局势。
藜榕院内,陆彦朝正亲自照料着小娇妻,下人们皆候在院子里等待他安排岁宴之事,可他对此却是冷淡无比。
唐幼宁实在害怕继续待在府上,故意找了个措辞娇滴滴的催他陪自己回唐家。
接下来的话,他未明说,只要撑过这一阵,等到干娘传下话来,张锦年也不敢再为难陆家。
“没有可是了。”
睨了眼正听得入神的陆文谦,她又接着道:“按理说我嫁进陆家的第一个年头是该与官人共守新岁,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还是先紧着大事要紧。”
如此心酸的事情就连新帝登基那会儿形势也不至于如此严峻。
正要挪步,陆文谦贱兮兮的又道:“可我突然觉得一天也离不开夫人了呀,曲家村的事想想其实也没那么着急。”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下,一双修长的手指忽然摊开来架在脸颊边,胳膊悠闲的撑在轮椅上,他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夫人,继续说。”
毕竟她救了张锦年,又不计牺牲自己的名声陪他在人前演戏。
“这……”
陆彦朝已然没了耐性,大声斥道:“这个年节,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府上。”
话落,直接扬长而去。
唐幼宁心里顿时落寞无比,这才成亲月余,他待自己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这还是自己以前痴心想嫁的彦朝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