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卿认为该如何精简警备军呢”
李邦华在明末那样的官场生态中,都能展示出自身才华,整顿南北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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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大崋担任军政部左侍郎,隐为大崋大司马,自是对军务极为上心。
关于如何精简警备军,他思虑良多,确实有些想法。
“臣以为,河南、山东、淮南、湖北、湖南、江西、浙江,这七大行省只留一个旅的警备军即可。”
“福建、广东滨临南海,易遭夷人侵犯沿海;贵州土司强大。此三省,可保留两个旅的警备军。”
“边省之中,陕西、山西可保留三个旅的警备军;四川、云南既广大,又为边省,需保留四个旅的警备军。”
“至于南、北直隶省,可保留七个旅的警备军不变。”
“如此,我大崋只需保留41个旅,总计48万6383名警备军即可。”
“若能落实,我大崋一年至少节省军费一千三百万元!”
刘升听完先点头,随即又皱起眉头。
“如李卿所言,确实能节省一千多万元军费,但多出的三十多万警备军将士又该如何安排”
李邦华一时迟疑。
他觉得刘升是知道怎么安排的,只是想要借他的口说出来而已。
不过,为人臣子,为君上背锅倒也应该。
想到这里,李邦华一咬牙道,“自是给予一笔遣散费,令其解甲归田。”
“况且如今天下还有不少荒地,这些退伍的警备军都可以分得一些田地,成为有恒产者。”
有恒产者有恒心,就不会跟朝廷闹事乃至造反了。
刘升听了一笑,道:“倒也可行。”
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些警备军基本都是从明末乱世杀出来的老兵,就这么放去种田,未免有些可惜。
或许可以出台一些政策,让他们去北美军垦,或将来去南洋。
关于这方面,刘升暂时只有个大略的想法,若要实施,还需思量周全,等待时机
次日。
也即是腊月二十六。
刘升在召开军务院财务报告后,又紧接着召集财政部众臣,听取大崋年度财务报告。
虽说昨日他认可了李邦华再度精简警备军的决定,但若财政允许,他还是想多保留几个旅的警备军。
比如说河南,算是他起家之地,又有天目山、汝阳等重地,多一两个旅的警备军不为过。
又比如说山东、浙江,都是沿海行省,同样可能遭到夷人、海盗袭击,只驻扎一个旅的警备军,兵力实在有些单薄。
在刘升思忖之时,钱运生拿着准备好的一份文册起身,开始进行汇报。
“我大崋如今的财政收入主要分为:税收、官营资产、抄剿罚没三大方面。”
“其中税收又分为:农税、商税、关税、杂税四大方面。”
“因陕西、云南今年方平定,故农税实际是在去年的十六行省内进行征收。”
“夏税秋赋加在一起,总计折银1856万5920元。”
听到这儿,刘升不禁眉头微动。
因为这个数据与万历六年的农税相比,明显差了一大截。
须知,万历年间一两银子,绝对比大崋此时一元银元价值高。
真比较的话,两者很可能差了差了五百多万两。
但刘升对此并不意外。
万历六年,大明还颇为强大,甘肃、辽西、辽东
皆在手,且太平了好几十年。
大崋国土面积没那时的大明多不说,在经历明末战乱后人口也锐减了小几千万。
另外,万历初年天灾可没现在那么频繁。
可以说,今年能有这么多农税收入,已经是大崋吏治清明、治理得力,以及积极推广玉米、红薯等高产新农作物的结果。
不然的话,农税收入只会更少。
当然,农税少的另一大原因,其实是还没有清丈田亩,没有彻底取消士绅等特权阶层的免税权
钱运生接着说起了商税收入。
“我大崋商税目前以盐税、茶税、矿税为主,此外还有住税、契税、牙税、酒醋税、落地税、门摊税、塌房税”
大崋立国不过三年。
直到今年,仍以打天下为主,对政务方面则以稳定为主。
刘升就算有心改革,也不可能在两年多中一蹴而就。
更别说,某些重要改革他本身了解并不深,手底下也缺乏相关人才。
若按自己想当然的去改,很有可能还不如前明相关制度。
所以,目前财税方面虽然更改了不少,却也有相当部分仍延续前明制度。
比如说原来关税是囊括在商税中的,在大崋却被单独拿出来,成立有司进行管理。
但其他方面的商税,包括盐税、茶税、矿税等重要项目,仍按前明制度进行收取,还没来得及改。
“今年总计收取盐税668万两,茶税235万两,矿税316万两”
当钱运生将今年商税各项一一报出来,刘升不禁双眼微眯,眸中掠过一抹寒光。
据他所知。
前明盐税最高时也就三百多万两,最低时则只有一百多万两。
大崋刚立国,盐税基本承袭前明制度,没做太大改动。
主要就是取消对灶户身份的限制,提高灶户的薪酬待遇。
再就是吏治比前明清明。
最后则是推广盐田晒盐法。
仅是如此,不过两三年,便让大崋盐税收入超过前明最高时期的两倍!
按理讲,刘升该高兴才对。
可他如今的神情显然并不高兴。
因为他知道,后世历史上,清朝盐税一度高达四千多万两白银!
大崋眼下的盐税收入,跟清朝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诚然,清朝盐税的高收入,也造成了百姓食盐困难,加重了百姓日常生活负担,并非完全可取。
但对比明朝盐税,便知盐商、私盐贩子,必然侵蚀了国家大笔盐税。
也即是说,大崋盐税乃至整个盐业,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盐商”
‘大崋初立前两年,国家以军务为要,内政以安稳为要,朕才当做没看见这伙人。”
‘如今天下基本太平,大崋对各地的统治也深入人心,越发稳固。”
‘是时候好好查一查这伙人,该杀的杀,该抄家的抄家,好整顿大崋盐业了。”
‘嗯,且让他们再过个年。”
在刘升思考着整顿盐业、整治不法盐商时,钱运生已汇报完商税各项年收入。
他顿了顿道,“综上,我大崋今年商税总收入为2188万3225元!”
文华殿内的一众财政部大臣听到这里,明显都神情振奋。
甚至有人兴奋得脸颊潮红。
因为这个商税收入在他们看来真的是极高了。
以万历六年为例,其包括
了关税在内的商税,也不过223.8万两而已。
大崋商税即便不算关税,也将近是前明万历六年的十倍!
这自然让财政部众臣感到骄傲。
不过,当有人看向刘升时,却发现刘升并无任何高兴之色,甚至眼神给人种冷飕飕的感觉。
莫非。
陛下对今年商税收入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