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过得极快,眨眼到了九月十一。
这日晚,嵇鸿勋在陆承珝泡了药浴后,给他把了脉,见情况好转不少,温声道:“连同大理寺那次药浴,今晚这次已是第十回,遵医嘱还是有效果的。”
闻言,苏心瑜问:“师父,夫君身上的毒素有无可能彻底清除掉?”
“自然有可能。”嵇鸿勋捋了捋胡子,“后续好生休养几日,据说大理寺公务繁忙,老夫的建议是能多告假几日便多告假几日。”
“嗯。”苏心瑜颔首。
见陆承珝不吱声。
嵇鸿勋又道:“小子听着,你好生活着,我家丫头有夫君。你若死了,我家丫头只能寻个新夫君。”
“师父!”苏心瑜撒娇地跺了脚。
嵇鸿勋瞧她一眼,视线转回陆承珝身上,就等他表态。
“神医放心,我定好生活着,后续该休养便休养。”陆承珝淡声。
“这才对。”嵇鸿勋只觉自己就差苦口婆心,“太子想杀你,你若早早回大理寺当值去了,又没得到什么惩罚的太子岂不蹦跶得更厉害?往旁的方面想,且不论你是否是皇子,就当你不是。你被太子暗杀数回,皇帝大抵会有愧疚之心,你若早早回去当值,皇帝大抵只会感叹一句,臣子果然忠心。”
“说这么多,老夫只一句话,急屁个急,当牛马也不是这么当的?”
嵇鸿勋的暴脾气上来,嗓门突然拔高。
若不是眼前的臭小子是丫头的夫君,他才不管此等闲事。
陆承珝作揖:“晚辈受教了!”
“好了,你们歇息罢。”嵇鸿勋抬步,“老夫也得歇息去了。”
苏心瑜急步绕到师父跟前:“师父,学业耽误好些时日,明日开始我与陆小八继续学医可好?”
“难得你好学。”嵇鸿勋转回头,“你们今夜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回陆家再休整休整,后日继续学业。”他指了指陆承珝,“你也得跟来,我每日给你把脉。”
“是。”夫妻俩应下。
翌日一早,在竹林用罢早膳,小夫妻回了陆家。
想到明日得上课,苏心瑜便派琴棋去璟竹院:“与陆小八说一声,让他明日一早与我去学医,让他把这段时日的功课及时温习一遍。”
“是,小姐。”琴棋应声离去。
两盏茶时辰后。
苏心瑜在东厢房看书,琴棋归来。
“小姐,八公子不在璟竹院。学医的事,婢子也不便与璟竹院的下人说,所以只能晚些时候再跑一趟了。”
“也好,晚些时候无妨。”
此刻的陆炎策正在二房看热闹。
陆修远见妻子哭哭啼啼,面色不悦:“我只是出门一趟,你如何要死要活的?”
“阿雯问你去哪,你如何说话的?”
陆二夫人见儿媳哭,心里也烦躁,嘴上还是维护着儿媳,只因为自己儿子有过离家出走的前科。
陆修远沉声:“我出门见个人,又不是不回来了,晚上肯定是回来的。”
“你要去见的人是不是姓贺?”钟雯直接问。
“是。”陆修远承认。
钟雯气不过:“好你个陆修远,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她,你若还惦记,要不你休了我娶了她?”
“你如何还说这等气话?她如今是谁的人,你难道不知?”陆修远面色沉下。
“我自然知道,你更知晓,可你心里还是有她。”钟雯哭着说,“我回娘家去了。”
陆二夫人急忙将人拉住:“好了,别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