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妇幼。
附近街巷的一家小饭馆里，有人埋头干饭有人等菜上桌。
周秋玲用手抚过自己还没有隆起的腹部。
眼神像刀子一样在婆婆刘万琼身上剐来剐去。
说出来的话也沾了不少火星子。
“你不是说江苹一听就会答应吗？这就是你说的好闺女？你闺女有工作了不起啊？
有工作就能看不起人？
我可是给你们老江家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一口气说完这一串话。
周秋玲忍不住用手拍了拍桌板。
直到饭馆老板假装路过，她才稍稍收了收力气，说话音量倒是没变化。
“她一个没人要的，也不知道主动关心关心咱家。”
不待刘万琼这个当婆婆的狗腿赞同。
周秋玲又机关枪一样继续着。
“要我说，这孩子要不还是去流掉吧。反正你养不起我也养不起，江洋更是养不起。
又没有人爱他他来这个世界干什么？”
刘万琼听不得人说她江家大宝贝的不是。
没什么底气的反驳出声。
“秋玲，你别跟江洋他姐置气，你肚子里可是咱们家的大宝贝...”
周秋玲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回她。
咕噜咕噜灌下一杯清水。
“说真的，我都不稀得管你叫妈，穷光蛋一个退休金连孙子都养不活。
江洋他爸也是，死那么早。
都不知道多活几年多领几年退休金。
你看咱们小区谁有你退休工资低，退休那么早有什么用，我都不好意思和人家聊这个。”
听到儿媳不顾情面的一声声怨怼与质问。
刘万琼嗫嚅着不敢开口触霉头。
她是真不知道江苹今天怎么回事。
电话接通说了句“人在加班”就挂了电话。
不过她肯定不能这么直接和儿媳说自己不知道。
要真把儿媳给气到，影响肚子里的大宝贝怎么办？
表情几番变幻。
刘万琼忍着肉痛开了口。
“秋玲，你气坏身体还不值当，江洋他姐今天肯定是有事...我待会再打电话过去...
到时候营养费、检查费、生活费全转给你不给江洋。
还叫他姐给你买个你说那什么投影行不行？”
刘万琼嘴一张就替未接电话的闺女安排好工资。
“你最好说到做到。”
得到受气包婆婆的许诺，周秋玲满意点头。
...
饭馆老板内心怕怕，表情却变得凶狠，面相突然就看着不好惹起来。
这也是为了避免这一对婆媳突发奇想找茬。
自己一个男同志还要和她们拉扯。
边上几桌顾客伸长了耳朵和脖子，确认闹剧结束，才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周秋玲没怎么在意餐馆老板和其他顾客的异样。
只当旁人都在嫉妒自己能压住婆婆。
发泄完自己的心头火。
周秋玲神清气爽，“啪”一下掰开手边的筷子，在桌上挑挑拣拣吃起菜来。
大口干饭的周秋玲对面。
刘万琼小心从手边布袋子里掏出一个保温饭盒。
这里是她早起给儿媳熬的汤汤水水。
都是她四处打扰邻居亲戚学来的。
自己煮汤比在外头吃便宜。
刘万琼思来想去还是狠狠进修过一番厨艺的。
就是怕一个伺候不好。
秋玲气不顺，带着江洋和她的两个大孙子回娘家过。
那她可就对不起江家的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