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扛着雪魄精魂同样是乘着夜色，毕竟江湖上人都知道凤天雪虽然和尔朱家做生意，但还是要瞒着些，不能让人家知道他们关系到底有多好。
凤天雪笑眯眯地看着江大川把众人放出大通经华境，说道，“你姜小虎到什么地方都能惹出些是非来，这一次来，恐怕也没什么好事。”
江大川心想，你这不是心知肚明么，他也不好意思说准备来把轩辕阁的船给弄了，问道，“凤城主，最近都几个月了，想必灵兽生意不好做啊，我尔朱家这才接收几头灵兽，风城主看来对这一笔生意不上心。”
凤天雪摇摇头，“还有钱不愿意赚的？何况这我要买的是黑翅狁和黄犼，是从大明帝、三司帝下面买来。只是，最近北境出事，两帝对兽骑管控严格，咱们不是不想买，是买不到啊。”
江大川心底把凤天雪骂了几句，笑着说道，“越是乱世，生意越好做，我想凤城主这点眼界还是有的。北方出事，和凤城主有何关系？我听闻那奉武宗吞并了黑狮岭五域，靠的可不是兽骑；我还听说，凤武宗的兽骑以黑狮为主，还不都是从天霜王朝抢的。凤城主，就说黑狮吧，天霜王朝管控再严，能防得住奉武宗捕获黑狮？”
凤天雪笑道，“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我毕竟是凤家的人。这不，我那侄儿又让我筹钱、还让我出人，我总不能卖给你灵兽帮着外人打我天霜王朝不是？”
江大川向前一步，低声说道，“据闻，奉武宗打下天元城，得黑狮就是几万头，咱们买卖的算什么；再说了，城主这也不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么？”
凤天雪盯着江大川，缓缓道，“你可知道，就凭你今天对我说的这番话，我就可以杀了你。”
江大川丝毫不惧，正视着凤天雪，“在下既然敢和凤城主做生意，既然敢和奉武宗工作生意，就不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天霜、仙林、大明三王朝，治下百姓穷困潦倒，民不聊生，麻木如枯槁，这看似繁花锦绣江山的背后，是武道对亿万百姓的压制盘剥。在下所见三王朝，武道蛮横，杀百姓如杀狗，驱百姓如驱兽；但，奉武宗治下，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岂能是三王朝所比。凤城主何必仅看你海盐城一角，不看天下大势？”
凤天雪哈哈大笑，“天下大势？奉武宗代表了天下大势？”
江大川笑道，“在下多次进入海盐城，凤城主治下，以商道为主，不屑于夺民田，不与民争利，是以海盐城较其他各地而言，百姓富有，丰衣足食，天霜王朝多有流民越境而来，如果不是凤城主不许，恐怕会有无数百姓前来就食。凤城主，您也是一代雄主，为何看不到这样的大势？”
凤天雪默然，过了半晌，笑道，“我海盐城只是做生意的，穷人那三瓜两枣的，对我有什么益处？但，你此番言论，确实对我不妥，以后不要提起。你可知，当今陛下就是我和三哥一力推举，如若不是我，不可能有如今的天霜王朝。”
江大川说道，“在下也是一个做生意的。就如同赌博，在下看好奉武宗，势必要压这一把，凤城主可观之后效。至于灵兽，在下和人谈妥了，二十金一头灵兽，年幼无论。”
凤天雪掩着嘴笑，“这不就得了，做生意就是做生意，说那么多做什么。天霜王朝一旦倾倒，我海盐城又怎能安稳，怕是生意也做不了了。既然你有这诚意，我先运送千头灵兽黑翅狁至尔朱家。”
江大川气得没辙，原来不是收购不到灵兽，是搁这等着他上门提价呢，也行吧，只要路子开了，生意是能做的。
凤天雪又说到，“姜小虎，你替我拿下涂家、占了尔朱家两成利，本城主认为你只是一个有能力有魄力的谋事者，你能替我取了清水的人头，才是我同意和你做买卖的根本。至于奉武宗在北境一事，这时候就有所决断，未免太早太急，我天霜王朝自有三千多年底蕴，岂能被外贼一朝所破？你对我说的此番话，我明白你的意思，生意人宁愿多一条路子，也不会绝一条路子，我凤天雪不是糊涂人。”说完，凤天雪笑道，“凤影，送一送客人。”
凤影带着江大川自偏门而出，抱拳道，“夜哭之弟夜笑，领夜氏三位杀手押送此次货船，是为夜无星、夜无月、夜无影，三日后离开海盐城，还望姜少侠不要在海盐城杀人。”
花曼曼抱拳道，“那是自然。夜笑以及三夜武境可否告知？”
凤影道，“夜笑乃元虚七境，其余均为元虚三境以上。”
江大川点点头，带着众人连夜出海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