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机会，士卒将盾牌平举向上推动，遮挡住草原人向下的视线，也隔开了自己和草原人的刀刃。随后右手横劈一刀，划过草原人的腰腹，切开了没有丝毫防护的皮肤和肌肉，鲜血和肠子内脏一起涌出，拖拉到地上。
草原人倒地挣扎，当场气绝。
这大西军的士卒再放下盾牌，起身一看，面前除了尸体，竟然一个草原人也没有了。环视四周，发现被拖入近战的草原人都甩着腿撤离，更远处似乎有另一队草原人从山坡的侧翼穿了过去。
是要迂回？可为什么要回撤？
如此明显的情势变化，大西军的将领们也尽收眼底。现在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他们立刻命令弓箭手再次准备放箭。等到草原人和大西军的距离拉开，大西军就可以再次使用箭雨进行覆盖压制。
唯一的问题是，刚才从侧翼掠过的那队骑兵，猜不透他们的想法。
侧翼迂回，山坡两侧是陡峭的岩壁，战马行动不便，人力攀登又太慢，大西军完全有时间调整部署，再悠闲地架住岩壁边缘。
绕后，后方茂密的丛林就是天然的屏障，树林和山坡之间也有一片高低落差的开阔地带。除非是想找死，否则没有任何骑兵会选择从这样的地形起点发起进攻。
还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但很快，大西军就明白了侧面这队骑兵的用意。在外圈的草原人掩护之下，其中有数百名隐蔽身形的罗慕人，他们从马鞍上卸下标枪，朝着侧面大西军的阵地投射。
直到标枪破空声传入耳中，视线中的黑点随着距离的拉近变得膨胀起来，大西军的将军们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李闯确实是带着骑兵去拦截罗慕人了，但从来没人说过罗慕人不能分兵也来先手打击他们。因为看到的第一个敌人是草原人，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只需要面对草原人，大错特错了。
大西军的士卒猝不及防，因为地形原因，侧翼并没有安排刀盾兵防守，想要变阵，一时半会是做不到的。
暴露在标枪之下的长枪兵和弓箭手只能就地寻找掩体，运气好的可以抢到几面防盾之后的位置，运气不好的，往地上一趴就算是努力过了。
沉重的标枪砸在防盾上，方才在箭雨下巍然不动的工事现在却像是豆腐渣工程，触之即碎。一面防盾上被开出碗大的洞口，高速摩擦生热让干燥的枝条变得焦黑，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从瓦卢斯这个位置听不到大西军士卒的惨叫声，只能看到横飞的血肉。对于大西军如此缺乏对侧翼袭击的抵抗力，他并不意外，地利优势是最显而易见，也最容易导致人放松警惕的。
“嗯，看样子杀伤效果不是很好，不过大西军的阵线已经动摇了。族长阁下，让你的人再进行一次冲锋，这次，我的骑兵会和你的人一起。”瓦卢斯粗略估算，刚才一波标枪看似声势浩大，实际上大西军的损失，伤亡都包括在内，最多只有数十人。
要想突破大西军的防御，只能用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