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莫北别扭地拖着戚南风迈开长腿上楼。
切！区区一个保镖，他才不放在眼里。
陆氏医院的查房时间通常在早上八点，这个点不算早，也不算晚，但对于通宵没睡的人来说，蓦地看见一堆医生进来，还是怔了怔。
程雅容站在一众实习医生前面，颇有带教老师的风范。
“你没睡？”程雅容望着戚临风的黑眼圈和满脸倦容问道。
她作为戚临风的主治医生，前两天就建议他出院，可他好像挺惜命，硬要赖在医院，一拖再拖，就是不愿意走。
要是能好好休息还成，这都失眠了，看来医院的床他还是睡不惯。
戚临风愣愣地望着程雅容，反应慢了半拍似的，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程雅容上前检查他的伤口，上上下下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哪里不舒服？”
戚临风指指胸口，“这里。”
“心脏？”程雅容明显顿了一下，扶了扶眼镜，“你有心脏病？”说着朝身后伸手，助手递上戚临风的病历。
程雅容将病历快速翻了一遍，稍稍放心。
“别担心，你这么年轻应该不是心脏的问题，胸口不舒服也可能是没休息好的原因，你今天就出院吧，回到熟悉的环境说不定就好了。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去心内科检查一下。”
“你今天上什么班？”戚临风突然问。
程雅容顿了顿，“白班。”
“那你中午来找我，我们一起吃饭。”
“中午？”
“嗯。”戚临风说完又觉得有些唐突，补充道：“等你忙完也行。”
程雅容点头，淡淡道：“那你等我。”
“好。”
这么一等，可就等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间。
戚临风等得都睡了一觉，午饭也没胃口吃，下午直接饿醒了，结果醒来还是没见到人。
约莫七八点钟，程雅容终于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刚推开那道熟悉的病房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饭香。
她饮食一向不太规律，忙的时候一整天都难得吃一顿正经饭。今天也是，午饭对付了两口，就靠着那两口饭提供的能量硬撑了几个小时，这会儿闻到饭菜香，才突然惊觉胃里空空的，连心口都空空的，整个人都透着虚。
程雅容缓缓走进室内，四处望了望，却不见戚临风的影子，一侧的卫生间里传来阵阵水声，听水流的速度应该是在洗澡。
程雅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要出去，等过会儿再来，就听水声突然停了，紧接着卫生间的门打开，戚临风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戚临风本就生得高大，又常年运动，此时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服，显得整个人肩更宽了，短发只胡乱擦了擦，硬硬的发茬像刺猬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既有男人味又清爽帅气得像个大男孩。
程雅容的视线牢牢地钉了两秒钟，然后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别处，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外兜里，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这个时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