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血色权谋，生死博弈
承乾宫的废墟在晨雾中显得格外阴森，断壁残垣仿若张牙舞爪的巨兽，透着无尽的肃杀之气。小燕子以林筱嫣的身份，攥着染血的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双眼死死盯着玉佩，仿佛要从中挖出那些被掩埋的秘密。
林宇轩一袭白衣在风中烈烈翻飞，他颤抖着手指，轻轻抚过玉佩上的樱花纹路，声音里满是沉痛：“这是我妹妹十岁生辰时，东瀛使臣送的贺礼。”说罢，他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似乎想从缥缈的雾气中寻回妹妹的音容笑貌。
“东瀛……”小燕子喃喃低语，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古籍里记载的那笔神秘交易。她抬眼扫视着承乾宫的断梁残柱，那些被大火肆虐过的痕迹犹如一道道狰狞的伤疤。突然，她在一块焦黑的地砖上发现半枚带血的脚印，那血迹在晨雾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尔康迅速单膝蹲下，短刀轻轻刮擦着血迹，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这颜色……是西域红砂染的。”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三年前失踪的军饷里，就有这种红砂。”
话音刚落，永琪猛地按住小燕子的肩膀，将她拽到石柱后。数十步外，几个身着西域服饰的人正鬼鬼祟祟地搬运木箱，动作匆忙又慌乱。为首之人猛地掀开箱盖，刹那间，月光洒下，一箱箱明晃晃的弯刀反射出森冷的寒光，仿佛无数双冰冷的眼眸。
“动手！”永琪长剑出鞘，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小燕子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他，从怀中摸出烟花筒，这是皇上御赐的联络信号。随着烟花在天际轰然炸开，如惊雷般打破了寂静，数百御林军呼喊着，如潮水般涌入承乾宫，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混乱中，小燕子瞥见为首的西域人脖颈处的蝴蝶胎记，与昨夜蒙面人如出一辙。她眼神一凛，长鞭如灵蛇般甩出，缠住对方脚踝。那人脸色骤变，反手甩出三枚淬毒银针，银针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小心！”永琪大喊，长剑一挥，将银针击飞。可一个不慎，划破了对方衣襟，一枚蝴蝶金印从衣内滑落，在地上翻滚几圈，竟与皇后宫中新制的凤印有着七分相似。
“这是……”林宇轩瞳孔骤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我父亲书房的暗格里，也有这样的金印！”
西域人见势不妙，神色决绝，猛地咬破口中毒囊。小燕子心急如焚，扑过去时，只来得及抓住半张染血的密函，上面写着：“春分夜子时，打开东直门。”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皇后正将毒酒缓缓注入水晶瓶，动作优雅却透着丝丝寒意。案几上摊开的密报写着：“东瀛忍者已至，承恩寺地道畅通。”她对着铜镜轻笑，镜中倒影却突然变成了林筱嫣的脸，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恐惧。
“你……你怎么还活着？”皇后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镜中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承乾宫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好似一片血海。小燕子将染血的密函呈给匆匆赶来的傅恒，声音急促而坚定：“速调神机营守住东直门！”说罢，转身欲走，却被傅恒一把拉住。
“皇上遇袭后，六宫已戒严。”傅恒压低声音，神色凝重，“皇后正在养心殿‘祈福’，你现在过去……”
小燕子握紧长鞭，眼神如淬了冰的刀刃：“若我不去，怎么揭开这张网？”她顿了顿，“告诉永琪，去将军府找林老将军，他手里有最后的证据。”
养心殿外，容嬷嬷的尸体还未收殓，血迹在地面蔓延，触目惊心。小燕子踩着血迹闯入殿内，正撞见皇后将毒酒倒入茶盏。
“妹妹来得正好。”皇后转身，笑容温婉，可眼神里却藏着深深的戒备与疑惑，“本宫新得的君山银针，你尝尝看。”
小燕子长鞭直指皇后咽喉，鞭梢微微颤动，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本宫倒是好奇，当初在承乾宫，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竟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她将半幅画卷“啪”地甩在案上，“这画卷，还有那西域红砂、东直门的地道，背后藏着的勾当，你今日都得给本宫说清楚！”小燕子此刻全然是林筱嫣的身份，语气中满是身为相府千金和被谋害之人的愤怒与质问。
皇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在空旷的养心殿里回荡：“哼，说清楚？你以为你有资格让本宫交代？”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死死盯着小燕子，“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侥幸活下来的棋子罢了！”
小燕子冷哼一声：“棋子？今日，本宫便要让你这幕后黑手，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你以为你赢了？皇上此刻正在承乾宫的地道里，与本宫的东瀛贵客把酒言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