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一样了,原本这些将士都是斗志昂扬的,一万兵马确实足够攻城,但昨夜大家都中了蛊毒,很多人功力有所消散减弱,士气低落,增加些兵力大家才不会气馁。”
姜逸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很淡然,但程甲从他的脸上看出了运筹帷幄和胸有成竹的自信,不禁对这个人又生出了几分钦佩之心。
这个人天生属于战场,哪怕如今拖着一副孱弱的身躯,他依然有着旁人难以匹及的格局和远见。他是当之无愧的将领,因为他有智慧、有胆识,能够根据瞬息万变的形势及时调整战略。
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能让主人那样的高岭之花甘愿臣服在他的面前,为他抛却所有的原则和底线,甚至变得那般痴狂。
程甲把他扶到床榻上,试探着询问:“公子,属下给您把早饭端来,您吃点东西再睡?”
“不用了,”姜逸轩摆摆手,“我现在没有胃口,你把药再给我喝一碗就行了,你也一夜没睡,下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程甲把药端来让他服下,看他裹着被褥躺下之后,又往火盆里加了几块炭,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暖烘烘的营帐。
姜逸轩是真的累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连饭都没有起来吃。以往和程钰一起睡没觉得冬天有多难挨,现在自己睡,感觉怎么睡都不暖和,被子里一片冰凉,他蜷缩着,睡得昏昏沉沉。
期间程甲好像来过一次,让他喝药,他迷迷糊糊地把药喝了又躺下沉沉地说过去。
直到下午,营帐外的喧闹声一浪高过一浪,姜逸轩才悠悠转醒,他用着被褥坐起来,听到外边传来孟凡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凡掀开帐帘进来,兴奋地大声嚷嚷:“姜公子,我们攻下岭南城了!”
姜逸轩睡了那么久,精神好了很多,听到这个消息也难掩欣喜:“太好了!”
他穿好衣服起身下床,和孟凡一起围着火盆坐下来:“我原本还有些担心,这一仗起码得打个两三天呢!”
“是啊!”
孟凡一激动又想拍一拍姜逸轩的肩膀,但想到之前他拍了那一巴掌手差点被程甲拧断,及时收住了力道,大掌轻轻地落到姜逸轩的肩膀上:“还是你想得周到,增加了一万兵马,原本出征的队伍,那些将士个个萎靡不振,加了一万人之后,队伍浩浩荡荡的,别提多亢奋了!”
姜逸轩故作谦虚地笑了笑,又得意地拍着胸脯:“用兵打仗,除了军队本身的战斗力,最重要的是军心要稳。好歹我也领了那么些年的兵,打过那么多仗,别的我不敢夸口,鼓舞士气这一块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得亏有你,我常年待在宫中,上了战场才发现,不是武力高强就能打好胜仗,正如你所说,稳住军心才是最重要的!”
孟凡看向姜逸轩的眼神难掩欣赏之色:“你还真别说,有你在,底下那帮弟兄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
“南蛮人在城墙上加强了兵力部署,一开始久攻不下,大家伙都有些丧气,我就提了一句,别忘了我们此次作战是受了你鬼将军的指挥,城里的那群乌合之众就是纸老虎。”
“南蛮人一听到你的名号都慌了神,咱们的弟兄们个个重振旗鼓,很快就攻破了城门,活捉了他们的大巫师夜影!”
孟凡说得眉飞色舞的,手脚还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
姜逸轩多少有些尴尬,看来自己这是被神化了。怕孟凡再吹嘘下去,他赶紧换了话题:“那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命手底下的人清扫战场了,将被俘虏的南蛮人关押在岭南城里,这不是来请你一起进城去商讨如何处置这些人吗?”
“你派底下的人来传信即可,怎敢劳烦大统领亲自前来?”
“那怎么成?”
孟凡打了胜仗正在兴头上,忍不住调侃:“你可是此战的大功臣,再者,你还是程钰的人,我和他共事了那么久,岂敢怠慢他的人?”
姜逸轩看他笑得那贱兮兮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笑了,既如此,现在整装进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