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得倒是轻巧,如今谢子恒封了府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想要抓人?怎么抓,用意念抓不成?”
“二弟这说的是什么话?”
谢玄轻笑,却是半点恼色也不见。若真是意念能成事,他谢敬焉能活到今天?
“州府的兵马不都是你们的人吗?谢子恒封他的城,你们走你们的后门就是,难道他谢子恒还能把所有的城门都盯着看不成?”
“问题是,谢子恒用的不是湖州军,要是他用湖州军,我还在这里哀声叹气做什么?
是陈硕早早调来了朝廷借来的三万京军,我们的人根本插不进去手。”
谢敬说着,脸上的怒容越发的明显起来,而一旁的陈同,此时更是把脖子缩了起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事到如今,谢敬怪罪他轻举妄动,更是怪罪他办事不力。
可没有想到的是,听到了谢敬如此说,谢玄依旧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就是封城吗?多大的事,既然咱们自己的人插不进去手,就让谢子恒自己把门禁解开就是。”
“你开什么玩笑?”
谢敬瞪向他,并没有因为他是自己的兄长就显得谦逊几分。
“要是他谢子恒能听我的,如今又怎会在这里与我们争斗不休?”
“呵……”谢玄轻笑,看向谢敬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轻视道:“大周律法,无故封城超过十二时辰者,仗五十。
谢子恒就算他是一州府总督又如何?他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是不能随意封禁府城的,除非他愿意挨那五十大板。
就算他愿意挨,宁愿自己挨板子也要为家眷争取逃亡的时间,但是咱们又不是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一条路。”
他胸有成竹的说着,不待谢敬这个草包开口,他便转而看向陈同道:
“陈大人,你带着几个同僚,在喊着几个百姓到总督府门口去闹,说什么也得再午时前把这府城的大门给我闹开。
知道怎么闹吗?”
撒泼打滚,鸣苦叫冤枉,总之就要让那些人表现出一副不开城门全家都活不成的模样。
陈同闻言,忙起身作揖道:
“在下知道怎么做了,多谢大老爷的提醒。”
他说完,便是一脸笑意的就朝着书房外走了出去。
反正谢子恒已经查到了他的头上了,昨夜家中夫人已然明显站队伯爵府,现如今,彻不彻底翻脸,已然没有多大的区别。
直到陈同走远后,谢敬才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谢玄,嘴上露出一抹嘲讽道:
“有什么用,就算谢子恒现在能把城门给打开。
临安县主和陈田氏已然跑远,就算咱们人多,又熟悉地形,湖州府这么大,我们又上哪里去把人找回来?”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二弟只管回后院宠爱美妾去,抓人的事,自然有我这个当大哥的去料理。
不过是几个女人和孩子而已,只要他们还在湖州府境内,就休想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到时候,二弟可别心疼了未出世的孙子和结发二十余载的下堂妻就是。”
谢玄说着,哈哈大笑着就起身往外走,谢敬被他噎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
觉得解决了心头大患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这是被谢玄给羞辱了。
“对了,我听说,昨夜你那新欢被你儿媳妇按在常家的鱼缸里差点溺死了,我看二弟这高阳伯爵府的名头也不是很管用的嘛。
出门在外,似乎一介女流之辈都护不住。”
他嘲讽完,大笑着出门而去,只余下谢敬一脸铁青的将书案前宣纸揉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