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止西山老家的族人们说我克亲,就连这对我不熟悉的侯府下人,背地里也这样议论我。妈妈,你说,我是不是真就不祥。
我这样不祥的人,还厚颜寄居在侯府。我真担心会给侯府招祸,到时候咱们几个可怎么活啊。”侯府里议论她的当然不止下人,可她一个来路不明的难不成还能去找人家府上的主子理论?
王妈妈叹气,姑娘是真把那些没心肝的话听进了心底。
在西山老宅的时候,二房的几个姑娘就曾组队来姑娘跟前出言讥讽过,要不是她刚好办完事回来撞见,没准姑娘当时就受不住激,直接随了老爷去了。
她心里狠狠的把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拉出来骂了一个遍,可还得打起精神来宽慰姑娘。
“妈妈记得姑娘还在太太肚子里那会儿,大老爷出门去谈生意的时间都变少了,恨不得化作那挂件时刻跟在太太身边。
姑娘是太太和老爷期待着出生的孩子,所以你的命再金贵不过,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儿孙满堂,才对得起老爷和太太对你的期待。
太太虽是生你时难产去的,却不是因着你个子太大什么的,而是太太早年在闺中当姑娘的时候,营养跟不上,身子骨底子本就不好。
后来嫁了人,太太跟老爷年轻不知,妈妈一辈子没嫁过人,那个时候也不懂这些妇人家的毛病,这不就刚好有了你。
你在太太肚子里的时候,可乖得很,太太没遭什么罪,老爷也照顾得好,妈妈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会照顾妇人的男子。
可大概是老天爷看不过眼,嫉妒老爷和太太的深情,在怀你八个月的时候,太太在园子里散步,竟摔了一跤,这才雪上加霜,丢了襁褓中的你不管。”
“这事儿你们以前怕我多想,从不曾跟我讲过。我只知自己是母亲难产生下来的,导致大出血。
我害死了母亲,父亲对我虽好,可却时常见不着人影,我以为他是不想看见我,因我的出生害死了母亲,害他没了妻子。”
“我的姑娘,你怎会这样想?怪我,也怪大老爷。原以为瞒着你是为你好,不曾想反而害了你。
怪不得姑娘打小想的就多,与老爷也不亲近。我还以为是因为身子骨弱,看了些不该看的杂书,才养成了敏感多思的性子,原来竟是这样。”
“父亲既然这样爱重母亲,母亲怀着我月份大了,出来走动身边肯定有许多人照料,又怎么会在园子里滑倒?”园子里不该清理得干净吗?女主子怀着身孕呢。
王妈妈听了花思蓉的话,无奈回忆:“当年大老爷下令彻查,查出来的原因同你二叔那房有关。
你爹本来是要找他们对峙的,可老太爷那个时候还在,又听闻你是个女孩儿,二房又适时推出来一个犯了错的姨娘顶缸,这事儿就被老太爷压着你爹认了。
老太爷为了安抚你爹,就顺势把家分了,你爹是嫡长,本就占了大头。因着这事儿,老太爷又添了两分,所以二房当年几乎等同于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