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得意地对宁凝说,“这回咱们都是官宦子弟了,不过我是嫡出,你却是卑贱的庶出,我一定让你好好尝尝滋味。”
几个官家子弟莫名所以,“哎,宁独,你这是什么话!”
“对呀,咱们说的是诗才,跟嫡出庶出有什么关系啊!”
“谁说庶出子就卑贱的!”
听到有人这么说,宁独就来了劲儿,正要给他宣扬一番,一个皮肤黝黑,身子健硕的青年过来,护住宁凝。
“宁独,你给我弟弟道歉!”
“我给他道歉?宁伍,你别搞错了,我是在帮你啊!你们虽然是亲兄弟,但你是嫡出,这种场合风头应该由你来出才对,他一个庶出子,什么时候都不能越过你。就算诗是他做的,他也应该献给你才是。可他偏偏独占鳌头,分明不把你这个嫡兄放在眼里,我替你教训他,有什么不对!咱们都是嫡出子弟,你还不明白我的用意嘛!”
宁伍冷笑,“什么嫡出庶出的,我只知道他是我亲弟弟,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当然要护着他!我弟弟饱读诗书,文才斐然,跟我这个在军营中打滚的粗人不同,他得来的赞许都是应得的,何来抢我风头的说法!”
旁边的官家子弟也说,“难道在你们府上庶出的子弟就能随便作践嘛!家风如此,这可真是……呵呵!”
“宁伍兄勇武过人,年纪轻轻就是三品游击将军,京中谁不夸赞,还用得着去打压宁凝嘛!”
“他们兄弟情深,你这挑拨太不入流了!”
“宁独,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上次做的诗,就是你家小弟做的咯!”
宁独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那是我做的,我岂能用他替我作诗!”
“不是你说得嘛,庶出弟弟得把做的诗献给你,哦,或者你弟弟不会作诗,那他替你做什么了,你说出来我们听听呗!”
“你,你们……哼,不知所谓!不知好歹!我不跟你等为伍!”
宁独一甩袖子要走,被宁伍沉着脸拉住,“你还没给我弟弟道歉呢!”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是你们这些不通情理的该给我道歉才是!
宁独有心不肯,可宁伍站在他身前跟铁塔似的,死死拉住他,眼中怒意蒸腾。
刚挨完打的宁独一缩脖子,罢了罢了,不跟这种粗鄙的古人一般见识。
宁独咬咬牙,对宁凝说,“是我没想到府上不重视嫡庶之别,胡说了几句。既然你们府上没这规矩,就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吧,望宁兄见谅。”
宁伍沉着脸,“我们府上确实没有这种臭规矩,以后也少拿到我们面前说。喂,你道歉光用嘴说说就行了?”
“你——”
宁独想说你欺人太甚,但看看周围,那几个官家子都冷眼旁观,有的还露出看好戏的神色,顿时怂了,对着宁凝一躬到地,“是我冒犯宁兄了,万望宁兄海涵。”
“哼,这还差不多。”
宁独满脸通红,也不跟别人打招呼,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当然,也没人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