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姓宁,怎么他家的家风就如此之差。”
宁凝将手一摆,“我们只是都姓宁,但是全无干系,根本不是同族,世兄千万别误会。”
“知道知道,哎,他家竟然苛待庶子,真是小家子气。”
京中管家的多是嫡母,生怕落下个苛待庶子的名声,最起码表面上绝对是一碗水端平的。
至于私下有没有耍什么手段嘛,那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但是他们这些大户人家,要得就是那张脸,明面上绝对不能有差错,哪像宁独啊,居然大剌剌地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打压庶出的兄弟,真是脸都不要了!
宁独受了气,跑出去喝得醉醺醺,直到天色漆黑才回府。
府中的下人正在等他,“哎呦,我的少爷诶,您怎么才回来,老爷正生气呢,叫你不管多晚回来,都要去书房见他!”
“到底什么事啊……”
宁独嘟嘟囔囔走过去,还在门外就听他爹呵斥,“畜生,还不给我滚进来!”
“爹,我来了,您到底为何生气啊?”
“哼,你还有脸问,你今日赴诗会,到底胡说了些什么?如今京中都传遍了,说咱家虐待庶子,你……你简直是个业障!”
他爹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宁独却很是委屈,“也不是什么大事,居然传遍京城了,他们怎么跟长舌妇似的!嫡出庶出本就不同,我不过实话实说,他们竟然编排我的不是,真是一群混账!”
“放肆!咱们一家人在外面本为一体,正该互相维护,就像今日宁伍维护宁凝一样,可你倒好,居然当众打压你弟弟!你是成心想让别人知道你兄弟不合,咱家有空子可钻,是不是!”
他爹又喘了几口粗气,勉强平静下来,“我再三跟你说,在外交际要多结善缘,你又为何不听,不但跟宁凝起龃龉,还得罪今日在场的人,让他们以为咱家家风不正?”
“宁凝一个庶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得罪就得罪吧。他爹虽然是兵部尚书,可您不也是工部尚书嘛,不用怕他们啊!”
“住口!”
他爹重重一拍桌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咱家出身寒门,在朝中毫无根基,我苦心经营多年才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子上,你出去应酬,不说为我分忧,还给我树敌,真是孽子!来人,给我打他板子!”
“哎,哎,你们别……,爹,我冤枉啊!”
眼前几个仆从上前,又要把他按倒开打,宁独慌了,不能一直挨打啊。
正没办法呢,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一个中年贵妇人由两个丫鬟搀扶,颤颤巍巍走进来。
那贵妇人神色憔悴,眼睛肿的跟桃似的。
翻找这具身体的记忆,宁独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娘来了。
甭问,肯定是听说儿子要挨打,深夜过来求情了。
太好了,救星来了!
他急忙叫道,“娘快救我,爹要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