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大哥!!!”
议论声越发大了,朴秀儿只觉得众人的目光极为刺人,简直令她羞愤欲死!
她只能更大声的惨呼,这回宁凝倒是看向她了,只是那目光还不如看陌生人呢!
“我自问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为了在婚事上帮你遮掩,不惜跟宁密互换身份,顶着他的名头活着。可换来的却是你们将我迷晕送入牢房,而且宁密还借机让梁云取我性命!你们不仁,自然也别怪我不义!”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
“哦,我懂了,你是想说这些事你都没亲手做,只是冷眼旁观是吗?那你觉得跟你亲手去做,有何区别呢!”
朴秀儿无言以对,同时觉得腹痛一阵强似一阵,让她连跪都跪不稳了,身子摇摇欲坠!
宁母突然惊呼,“血!秀儿你流血了!大人,求您快救救我儿媳啊,她身怀有孕,那是我宁家的根苗啊!”
堂上一阵骚乱,知县命人唤来郎中,将朴秀儿带到偏厅去,由郎中给她医治,其他人留下继续被审。
宁父恶狠狠瞪着宁凝,仿佛眼前人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满意了吧?把咱老宁家的血脉都要折腾没了,你是不是高兴了!”
谁知宁凝没有半点内疚的意思,反而点点头,“按这孩子父母的德行,我看这孩子还是不见天日的好!大人,我有证据证明我和宁密的身份!宁密被官刀砍过,留下特殊的伤痕,一验便知。”
那两个山贼还帮着补充,“对啊对啊,他后背还有一处被簪子戳出来的伤疤,是有一次我们下山劫掠,他非礼人家小姐,结果丫鬟从后面扎了他一下,留了道疤,他觉得这道伤丢人,谁提跟谁急,所以留疤了我们也都没告诉他。”
“你们——”
宁密刚吐出两个字,就急忙闭嘴,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冒出半个字。
但这已经不是他不说话就能将一切遮盖的时候了,县令命将他二人上衣除去,进行验身!
宁密见势不好,正慢慢解着扣子呢,突然猛地伸手,抽出旁边衙役的佩刀,一刀将他们逼退,然后转身就跑!
啪叽!
没跑出两步呢,就被宁凝伸出的腿绊了个狗吃屎!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擒住!
这回都不用验伤疤了,他肯定是宁密了!
也就是说宁父宁母,还有朴秀儿都跟他串通了,一起送宁凝去坐牢!
众人惊讶之余不禁纷纷感叹,这宁家真是不做人!
宁父惊慌之后,越发恐惧,对着知县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啊,小人是看在宁密自幼失散,又已经娶了朴秀儿,宁家不该负她,就对宁密多加偏袒,小人知错了,求大人宽宥!”
知县气得又拍惊堂木,“荒谬,宁密犯的是国法,你们岂能因一己私欲,就陷害宁凝,逼宁凝顶替呢!”
他当堂宣判,宁密数罪并罚,当上报刑部,秋后问斩!
至于宁父宁母和朴秀儿则按律,充军发配。
宁父宁母痛哭不已,这时郎中又过来说,朴秀儿已然小产,听得宁父宁母更是差点哭晕过去,可也于事无补了。
宁家父母年事已高,朴秀儿刚小产身子正虚弱,可惜王法不容情,他们很快就得踏上发配的行程,只怕三人都难以撑下去。
不过这些都与宁凝无关,原身的名声被澄清,但他能感觉到,原身心里五味杂陈,并不全是沉冤昭雪的痛快。
不等宁凝问,他就对宁凝说了自己的打算,他想卖掉家产,到别处走走,看到哪里合眼缘就在那里定居,不会再回这里了。
乡亲们虽然都知道他受了冤屈,可这毕竟是件大事,会做别人很久的谈资,他不想一直被旁人另眼相待。
而且,这里也是他的伤心地,他真是不想留下了。
宁凝点点头,叮嘱他几句,将身体还给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