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快走!”
把孙天壮推到一边,宁时从窗户爬出去,又来拉孙月娘。
“可是,你舅舅……”
看着孙天壮满头满脸的血,紧闭着眼睛昏倒在地上,孙月娘还是很在意的。
宁时急的咬牙,“舅舅没事的,等会儿看祠堂的就会来找他,可我们要是被发现了就惨了,对了,拿上舅舅带来的钱,你快跟我走!”
孙月娘一想也是,急忙跟在宁时身后,绕到院墙一处狗洞,弯下身子,从狗洞钻出去了。
“时儿,还是你有智谋,记得你们这些孩子曾经钻狗洞跑进来玩,还想到今晚舅舅应该回来看咱们,才想到这个法子跑出来。要不咱们也打不开窗子啊。”
孙月娘大概是太害怕了,一边跑,一边嘀嘀咕咕地念叨。
宁时看已经出了村子,站住分辩方向,“娘,你先别说这些了,等他们发现咱们跑了,只怕会来捉咱们,所以咱们得快点走,赶夜路。你不是记得我爹是京城人嘛,咱们就去京城。”
“可是,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京城那么大,怎么找他这个人呢?”
孙月娘这辈子连县城都没进过几次,一听说要去京城,心里不住打鼓。
宁时皱眉,“可咱们也没别的地方能去了,留在这里可是死路一条啊!京城那么大,活路也多,咱们总能找到法子活下来。我爹既然能从京城来咱们这里,他又有钱,只怕是个走南闯北的富商,咱们就从京城的富商家查起。”
“时儿,你说得对,只要找到你爹,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想起当年那人清俊的面庞,孙月娘脸上露出一丝红晕,脚下都更有劲了。
那人当初走时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那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孕了呢。
如果他知道自己给他生了这么聪慧的儿子,一定会高兴的。
孙月娘和宁时抱着美妙的想法一路直奔京城,不过他们身上盘缠太少,没多久就用尽了,一路上乞讨着到了城墙边儿。
不料京城也不是随便进的,要交进城费,他们根本交不出来,正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突然城里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人极凶,过来就推搡他们,“礼王殿下出行,你们这些刁民还不跪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孙月娘饿了好几顿,本就全身无力,被这么一推,顿时摔倒在地!
“啊!娘!你为什么要推我娘!”
宁时惊呼,伸双臂护着孙月娘,他一个幼童,如此护着母亲,在加上周围人知道要来大人物,都不敢喧哗,映衬得他一个童音越发显眼。
虽然都知道大人物的随从惹不起,没人敢为他们说话,不过路人也是纷纷侧目。
马队中的大人物也听见了,顿时眉头一皱,暗骂这蠢奴不长眼,如今他和几个兄弟正是为皇位咬的紧的时候,他们忙着装礼贤下士、亲民爱民都来不及呢,这蠢奴竟给他招惹事端!
他利落地下马就给了那随从一鞭,“这都是我朝子民,谁许你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
他又对宁时和颜悦色,还叮嘱其他随从把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