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笑完后啪啪鼓掌,假笑着赞叹:
“彩,大彩。郭大将军不愧为名门之后,这格局就是大,不是我这种田舍郎出身比得了的。”
郭仲礼以为刘异接招了,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又开始表演剧本的下一幕。
“我曾祖父一生为大唐披肝沥胆,生前被德宗皇帝尊为尚父,死后谥号忠武,配飨庙廷。”
萧鄂真诚接道:
“代国公一生为大唐鞠躬尽瘁,平定安史之乱,我等都很敬佩。”
郭仲礼继续说:
“郭家子孙爱惜曾祖盛名,生怕一着不慎将家族置身若敖鬼馁的危险境地,是以郭家百年来已甚少涉入朝局。可即便我们只在殿中省这种辛苦琐碎的衙门管管宫女、宦官,只在金吾卫这种被北衙打压的军队带带兵,也会被不明事理之人非议、误解。他们在背后诋毁郭家权势滔天,打压异己,世人也不想想,如今朝廷三省六部中没有一个郭家人,我们有何能力打压异己?”
杠精刘异反问:
“知道的说你们低调,不知道的以为你家废物的很均匀,一个成才的都没有。既然已经这么低调了,那为何不彻底退出朝堂呢?”
嘎嘎嘎~~
郭仲礼无言以对,这小子真会聊天。
他缓了好一会才说:
“最近因为售盐专卖的事情,郭家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传言将我们塑造成洪水猛兽,郭家何其冤枉?我希望刘街使能帮我解除世人对郭家的误解。”
“我也是当事人之一,恐怕帮不了吧。”
“正是因为你也是当事人,才能帮助我家。世人均认为你我两家因商交恶已是必然,我们偏要携手合作,互相扶持,共同击碎流言。”
“我一个小驸马,扶持不了你家什么。”
“刘驸马年少有为,莫要看轻自己。我知道你定然不会信我,我愿先向你展示诚意。”
“你能讲重点吗?”刘异不耐烦道。
咳咳咳,郭仲礼尴尬。
“刘街使恐怕还不知道,黠戛斯已经遣使来大唐朝贡,他们大队人马明日就可抵达长安。我已经向陛下举荐刘街使和萧中郎将负责使团护卫,你们王大将军也同意了。给外邦使团当护卫可是有天大好处的,你明天就会知道。”
没等刘异说什么,中郎将萧鄂已经站起,他恭敬插手行礼。
“多谢郭大将军的栽培之恩,萧某铭感肺腑。”
皇帝之前习惯将露脸和建功的差事派给左金吾卫,这就导致身在右金吾卫的萧鄂迟迟无法晋升,他现在离晋升将军只差一件功绩。
能获得保护使团这种建功立业的机会萧鄂自然欣喜。
见刘异没有表态,左街使韦瑾开口劝道:
“刘街使不必担心巡街的职责,刚才郭大将军已经同我说了,这段期间我会多承担些,再说你们右金吾卫还有孔彪孟堂昆仑瓜那几个干将顶着呢。”
刘异嘴角苦笑,难怪郭仲礼今天要把萧鄂和韦瑾同时叫来,这是把自己后路堵死了。
刘异又给郭仲礼夹了条鱼尾巴。
“刘某一定不辜负大将军的提携之恩。”
刘异与萧鄂、韦瑾喝了几杯酒,却始终没有敬过郭仲礼。
之后他便以要回去陪兄弟们为由退出【天贵星】包房。
刘异临退出前特意叫来伙计,叮嘱今晚【兄弟伙】的花销也要记在【天贵星】的账单上。
此举给屋里三个人全部整不会了。
韦瑾诧异问道:
“这不是你自己家的酒楼吗?”
第一次见老板将自己的单挂在客人单上。
“对呀,但抽雪茄,骑二八,该省省,该花花。”
花别人的钱,请自己的客,会更舒坦些。
等刘异再次回到【兄弟伙】时,孔彪、孟堂、昆仑瓜一个个喝得醉眼迷离地。
“街……使,谁找你啊?”
“一个伪君子。”
“他为什么找你啊?”
“为了给我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