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眼前的这份平静,只是装出来的,关起家门,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也许已经生出了隔阂和见隙。”事到如今,沈家明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但愿自己的‘挑拨离间’之计有用。
与此同时,陆莺莺却焦躁地一个人等在屋内,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沈家明回来。
“小姐,您怎么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很不安的样子?还有,您是在等姑爷回来吗?”侍女端着洗好的水果进来,就看见自家小姐在屋内不停地走来走去。
“你知道他这会儿在哪里吗?还在前厅?”陆莺莺终于有些不耐烦,转而向自己的侍女打听。
侍女摇了摇头,“刚才奴婢出去洗水果的时候看见前厅那边已经熄了灯,怕是老夫人已经回去歇着,想必姑爷应该也不在前厅,小姐,您这么急着找姑爷有急事?”
“嗯,是有点急事要和他说。”陆莺莺这才承认自己是在焦急地等待自己的夫君。
“那小姐,您看要不要奴婢出去帮你问问,或是找找?”侍女向来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嗯,好,你帮我去问问看。”他早点回来,她才能当着他的面,将那些自己在外面听到的是非和谣言问个清楚,如此一来,自己的心里才能踏实。
“奴婢这就出去找姑爷!”侍女领了命,将水果放在桌上,就急急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手下已经退下,只剩沈家明一人独坐在桌前。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是急着需要他来处理的急事,只不过,虽然无所事事,可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回到那个他和陆莺莺一起住的屋子,再受着陆莺莺的无理取闹。
“女人还真是麻烦!”他发出一声感叹。
然而,外面的走廊上已经响起一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个书房平时是不让人轻易进来的,就算是打扫的人,也不可以,这府上的下人只知道这里没住人,好像也没住什么东西,平时一般也不会进去。
“那个,你过来一下,我问你,你看见姑爷了吗?”穿廊里传来陆莺莺侍女的询问声。
原来是在找自己!
沈家明不由得苦笑,他现在还没回去,是不是已经又惹得那个千金小姐发脾气?迫不及待地派出了她自己的贴身侍女过来寻他回去。
“姑爷?都这么点了,姑爷恐怕已经歇下了吧!”被询问的这个下人,是府中新来的一个下人,知道的不多。
“歇下?在哪里歇下?这府中是不是姑爷还有别的住处和房间?”陆莺莺的侍女,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
“这……小的也不知道……这府里这么大,姑爷他想去哪里闲逛,也不会告诉我们这些下人呀!”因为对方的身份,比自己高一等,所以这个下人也是很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在对方面前说错了话,“要不您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小的还有事要忙!”说完,一闪身就溜走了。
陆莺莺的侍女气得直跺脚,在这里,不比在陆府,或是靠着陆府而建的别苑,这里是沈府,所以有些下人就根本不把她和她家小姐放在心上,她对这一点表示很不满。
在这里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她不得又急着又去别的地方再找,再问别的下人。
等脚步声渐远,沈家明这才从书房里闪了出来,此时穿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整了整衣衫,他这才重新迈步,这次却是打算直接回自己和陆莺莺居住的苑落。
陆莺莺已经派自己的侍女出来寻他,想必已是等得不耐烦,只是不知道自己回去,又还会有怎样的一番折腾?
但是,他也不能不回。
侍女送进来的洗好的果盘里,还是满满的,依旧原样,她一点都没有动,现在她满脑子里都是那些议论的声音充斥,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品尝这甘美的水果?
又有脚步声传过来,她一喜,莫非是侍女已经回来了?她的侍女是出来寻沈家明的,可是转瞬,她才听出不对,这厚重的脚步声,绝不是她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的,因为她以前在陆府里还没出嫁之前,很多年她的睡眠都不怎么好,所以侍女贴身照顾她,就知道她有这个毛病,因而进
出她的屋子,都是轻手轻脚,尽量不弄出大的动静来,时间一久,从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习惯。
那这脚步声,如果不是她的贴身侍女的,那么便只能是一个人的,那就是她的相公,沈家明的脚步声。
他回来了?
她又喜又不安,喜的是,终于把他盼回来,可不安的是,他一回来,她必定会叫他当着自己的面将那些自己在外面听到的传言都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