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既然每次都在她身上吃亏,为什么还不学着迂回一些,每次都摆出强硬的姿态来,别人自然会觉得你不好相处。”
陆宁歌下意识不满道:
“我是陆家的大小姐,凭什么要和她一样卑躬屈膝的?难不成我还要对讨厌的人笑脸相迎?”
“爸,你不是说我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吗,”她伸手把陆向山书桌桌面的仙人球拨过来一根根地拔刺玩,
“现在又跟我说这些。”
这个女儿真是被自己宠得有些过于天真了,陆向山无奈摇头,答非所问:
“是我特意叮嘱过苍苍让她和你交好关系,所以她才会见到你就和你打招呼。”
陆宁歌不理解:“你不知道我烦她啊,还让她往我身边凑?”
桌面的水烧开,陆向山捏起茶杯开始沏茶:
“宁歌,你的确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但你要学会识人用人,而不是把自己的身价拉低,去和他们争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就像这茶艺一样,不同的茶要用不同的冲泡手法,”陆向山动作缓慢,
“面对不同的人,你要了解他的性格,晓得他能怎么为你所用,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陆宁歌根本没耐心听他的这些说教:“爸,我干嘛要费这个心思,不是还有你嘛。”
她对这些人情世故没有半分兴趣,满脸的无所谓:“我现在才高三,你就让我学这些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我才不学呢。”
陆向山泡好茶,把茶杯往她面前一放:“爸爸总不能帮你一辈子。”
“我让你和苍苍搞好关系,你当真一点也看不出是什么用意?”
他心里略有些失望,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还能怎么办:
“你喜欢陆凛州,爸爸也一直在帮你调教他,他天赋和能力都不错,以后陆氏可以交给他打理。”
陆宁歌下意识反驳否认:“谁喜欢他了,爸爸你别总是胡说,我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他!”
“一个落魄穷鬼,当年要不是我鬼迷心窍非要带他回来,他能过上陆家少爷的日子?”
陆向山当没有听到她口是心非的话,继续往下说:
“但是他太过不服管教,那些惩戒对他来说也根本没有什么用。”
陆宁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着头。
从小陆凛州被爸爸罚过无数次,只要自己不高兴就会罚他跪地下室、罚他不能吃饭、罚他和保镖去对打,甚至罚他挨鞭子。
然后,爸爸会让她去给陆凛州送饭菜、送伤药,年纪还小的时候不明白,后来她知道这是爸爸希望陆凛州能记住她的好。
可惜完全不曾见效。
随着年龄渐长,陆宁歌看不下去爸爸对陆凛州的惩罚,每次都会找借口帮他躲过去。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弱点,”陆向山抿了一口茶,“沈未苍就是那个弱点。”
陆宁歌此时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眼睛微微睁大:“爸爸!”
“以前我想,只要你和苍苍搞好关系,那么只需要对她稍微施舍些好处,以她的性格,必然比陆凛州更容易屈服,只要拿下她,陆凛州一个人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现在我改想法了,一个好的工具当然要发挥最大的价值,让她和顾清淮联姻,从此以后陆家是她的娘家和后盾,陆凛州就更不可能反戈待你。”
当然,前提是陆宁歌能拿捏住沈未苍,不然,狗链一旦断了,陆凛州就是一条不认主的疯狗,势必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