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羊脂白玉,由王姮高薪聘请的工匠,精心雕琢、打磨。
制成了摧决(扳指),尺寸则契合楼彧的大拇指。
送到王姮手上的时候,白玉摧决已经是非常完美的成品。
王姮只需要进行最后的擦拭,就算是“亲手”所做。
这日,楼彧直接从后山进入到了公主府。
咳,琅琊公主守孝,整个公主府都不待客。
楼彧便只能走悄悄的走后门。
当然,这是经过王姮同意的。
王姮:……走后门就走后门吧,总好过翻墙!
再说了,她与楼彧已经订婚。
他们的婚书,在圣人、太子处都过了明路。
楼彧和王姮也便成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有了名分,两人偶有亲密,也属正常。
顶多就是王姮在守孝,即便是未婚夫,也不能太过逾距。
楼彧:……不能明着来,我就走暗路。
翻墙、跳窗,诸如此类的小手段,楼彧从小玩儿到大,简直不能更熟练。
“今日的牛乳可还新鲜?”
“若是不喜,庄子上还有新鲜的羊乳!”
楼彧熟门熟路的来到海棠院,在廊庑下褪去鞋履,只着足衣就进了堂屋。
雪白的绫袜,踩在光可鉴人的木地板上,能够感受到微微的凉意。
进入到堂屋后,又有一股令人舒适的冷气袭来。
楼彧都不用看就知道,这间宽敞的堂屋里,角角落落都摆放着冰鉴。
因着有王棉,不只是王姮的公主府,楼彧的国公府,也从不缺冰。
当然,就算没有王棉的制冰神技,依着王姮、楼彧的权势,他们也不会缺少冰用。
顶多就是有了王棉,更便利、更实惠些。
楼彧盘膝坐在王姮对面,无需客套,直接说起了家常:“你要守孝,只能茹素,这是规矩,可也不能太过!”
“阿姮,你还是要多用些乳品、鸡子,切莫伤了根本!”
楼彧一双幽深的眸子,仿佛探照灯一般,反复扫描着王姮。
小丫头又瘦了!
虽然楼彧已经习惯了纤细袅娜的阿姮,但,因着王廪的丧事,王姮一瘦再瘦,几乎皮包骨。
就连脸上的那点儿婴儿肥,都快消失了。
楼彧担心,这丫头若是再瘦下去,可能就要损伤身体。
王姮浅浅一笑,“阿兄放心,我省的。”
“左右丧事已经办完,最艰难的一步,业已熬了过去,接下来我就会安心休养。”
安抚完楼彧,王姮忽的一歪小脑袋,黑白分明的荔枝眼里闪过一抹促狭:
“还是说,阿兄嫌弃我了?怕我也变成一颗豆芽菜?”
楼彧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暖色。
“顽皮!不过,确实不好变成豆芽菜!”
楼彧当然知道,王姮说的豆芽菜,是几年前郑家的那位表妹。
那般瘦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关键是,郑迟的瘦,与王姮还不同。
郑迟就是纯粹的瘦,骨瘦如柴,明显透着不健康。
王姮却是瘦而不柴,她腰肢纤细,四肢修长,该有丰腴的地方,还是肉肉的。
她头发乌黑浓密,显是肾水充足。
她面色红润,特殊时期都不会腹痛,显是气血充足。
除了老天的偏爱外,亦有王姮多年养尊处优的精心养护。
她啊,只是看着瘦,却并不病弱。
楼彧费尽心思的娇养王姮,食不厌精,营养得宜,好不容易才把小丫头养得这般好。
他自是不想让她因为区区一个守孝,就坏了身子。
“豆芽菜太弱了,一场风寒就能去掉半条命。”
楼彧作为经历过野外行军的少年将军,自是知道一身肉肉的重要性。
这,可不是什么累赘,而是危急关头,能够保命的最后一层铠甲。
胖的人,就算是挨饿,都能多挨些日子。
若是得了重病,更是靠着一身的肉肉去扛!
楼彧只想让王姮平安康泰,而不是弱不禁风的倾世美人儿。
“阿兄,你嫌弃我?”
王姮故意装着没有听懂,鼓起腮帮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的质问着。
“阿姮,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
“我会嫌弃你?”
阿姮什么样子他没见过?
胖成一颗球,许多人都嘲笑她痴肥的时候,他就从未嫌弃过。
他喜欢她,非关美丑、胖瘦,也不受世俗眼光的束缚。
他与她之间,有着太多太多,早已不是简单的、肤浅的喜欢。
楼彧就算厌弃自己是个阴暗扭曲的变态,都不会嫌弃阿姮。
“好啦,不逗你了!”
王姮见楼彧眯起了眼睛,一双狐狸眼变得狭长而魅惑。
她赶忙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阿兄都不会嫌弃我!”
“你是心疼我,担心我。放心吧,阿兄,我会注意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