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阿兄,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你戴戴看,合不合适?”
王姮略显生硬的转移话题,伸出一只手,展开,露出一枚白玉摧决。
楼彧微微勾唇,将左手伸到了王姮面前,“好,那就劳烦阿姮亲手为我戴上!”
王姮主动忽略了“亲手”二字。
这摧决不是她亲手雕琢的又如何?
她虽然会,可雕刻什么的,费时费力,还可能会受伤。
娇气如她,真的不愿轻易尝试。
不说送给旁人的礼物了,就是她自己用的东西,王姮也从不自己动手。
明明有专门供奉的匠人,明明匠人做得更好,又何必为难自己?
王姮果然还未开窍,并不明白,对于恋人来说,哪怕对方送给自己的东西远远不够“精良”,但只要是亲手制作,就会感动、欢喜。
非关礼物本身,而是一颗真心。
楼彧看着王姮理直气壮的模样,心底微微叹息。
不过,他脸上没有丝毫表露,含着笑意,带着期待。
“好!”
王姮一手拿好摧决,一手握住楼彧的大手,然后轻轻的将摧决套了进去。
大小正合适。
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一截同样凝白的玉石扳指,与手指十分相称。
楼彧微微动了动大拇指,“尺寸刚刚好!”
他抬起头,直视那张近在咫尺的芙蓉娇靥,“阿姮,我很喜欢!”
小丫头又给他套上了绳索。
而他,心甘情愿。
“阿兄喜欢就好!”
王姮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
她的小脸,禁不住有些红。
砰!砰砰!
恍惚间,王姮甚至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莫名有些燥热,王姮便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拉开了与楼彧的距离。
“那个,阿兄,过几日就是圣寿宴,我已经准备好了节目和贺礼,到时候,还劳烦阿兄代我献上!”
王姮这段时间,不只是忙着守孝,还抽空准备圣寿节的献礼。
一个贺寿的小节目,还有些许寿礼,都是王姮去登州的收获,也是王姮“出公差”的证明。
毕竟若不是有王廪的丧事,王姮或许就被卷进了和亲的风波。
“嗯!我知道!”
楼彧点点头,这些事,不用王姮请托,他也会帮忙。
“提到和亲……阿兄,边城那边如何了?”
“突厥是陈兵城外,还是已经动手?”
王姮倒是收到一些消息,但在朝政、军务等方面,还是楼彧的消息渠道更为高端、更为快捷。
“突厥大军还在边城与守军对峙。西北行军大总管尉迟将军,已经在奔赴西北的路上,不消几日就能抵达!”
“届时,应该会有一场大战!”
说起朝廷大事,楼彧收敛了笑意。
他沉声说道,“朝中诸公,还是意欲求和。”
“签订盟约,下降公主,求得一时太平,也为新朝赢得休养的时机。”
楼彧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他骨子里是铁血武将,信奉的是能动手绝不动嘴。
突厥狼子野心,屡屡犯边,根本就不是议和能够解决的。
还下降公主?
哼,前朝倒是送出去了一个公主,如今还在草原上做着可贺敦。
但,边境的战乱,却从未得到解决。
当然,这里面有着成安公主的撺掇,可更多还是因为那群胡虏不够安分。
“一群恶狼,唯有将之打杀干净,才能彻底解除危险。”
“即便杀不完,也当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他们才会安分!”
楼彧曾经深入敌境,还俘虏了左贤王,打垮了突厥第二大部落的阿史德部。
他对突厥,丝毫没有恐惧,反而有着浓浓的战意。
狼子野心的蛮夷,对付他们,拳头比嘴巴更管用。
圣人、太子,亦是这般铁血、强势。
只是圣人登基还不满一年,大明宫还有个上皇,朝堂上,依然纷乱复杂。
还有新旧世家,世家与寒门……诸多势力,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倾轧。
掣肘太多,饶是圣人是百战百胜的战神上将,也不好任性的随意出兵。
不过,圣人到底有战功、有威望,朝廷诸公不同意,他还是坚持派出了征西大军。
而众朝臣呢,也没有放弃。
派出大军又如何?
照样可以议和!
朝堂上,还在为战与和而争执。
除了突厥,还有吐蕃、高昌、吐谷浑等等番邦的使臣,也都相继抵达京城。
他们,欲求娶大虞公主,与大虞修万世之好。
王姮:……公主也是个危险职业啊。
“韦家传出消息,安阳公主与韦谦早有婚约,钦天监正在帮忙选定良辰吉日!”
楼彧忽的冒出这么一句,王姮再次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