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此随意诓骗,陆修远,你太不将我当回事了罢?”钟雯抹泪,越想越委屈。
陆修远委实无语:“我确实去见我师父。”
“你师父不在京城,你想去见贺家女就直接说,何必将你师父扯出来?”钟雯转头与公婆道,“他再如此,我与他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不许出门。”
陆二爷呵斥,当即命人将陆修远关去了房中。
午后。
一家饭馆内。
纪昆瞧了眼外头,与贺进道:“你那徒弟不靠谱,若我徒弟如此,为师定要把他逐出师门。”
他们方才花了银钱请饭馆小二跑腿,去陆家给陆修远传了个消息。
两个多时辰过去,竟不见人影。
“师父,您也就我一个徒弟。”贺进说着,探头也看外头,见陆修远迟迟不出现,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他竟然不来见我。”
“他不来见你,便是错。为师是他师祖,他也不来见,错上加错。我还想着把他领到我师父跟前……”纪昆摇首,“哼,我看是没这个必要了。”
“师父,别啊。”贺进急了,却也没法,他总不至于闯进陆家去要人罢,只感叹道,“我都没见过师祖,如今修远这小子有机会见师曾祖,他还不把握机会,下回我定要用师门规矩教训他。师父,您也别恼怒,咱们如何寻到师祖是个问题。”
原想着他们到了京城后,由陆修远派人帮他们寻一寻。
毕竟陆家人本事高。
此刻没法子了,他们只好自个去寻。
“我这师父脾气甚是古怪,喊我们来京城,也不说个地址。”纪昆开始后悔,“我该将那只信鸽带来的,而不是当即放了。”
如此也好用信鸽与师父联系上。
贺进嗓音落寞:“是徒弟没用,想当初我还是太医院太医时,虽说品阶不高,但在京城还是有些人脉的。”
如今他一介草民,连进京看女儿的勇气都没有。
若不是师祖有令,师父带他,这才进京。
纪昆摆摆手:“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师徒俩在饭馆坐了片刻,准备去街上各大客栈寻一寻。
一直寻到天色彻底暗下,几处僻静的客栈皆没有嵇鸿勋的身影,师徒俩准备寻家便宜的客栈歇脚。
两人走着,经过一家成衣铺,倏然被一道温润的嗓音喊住:“两位,请留步。”
纪昆贺进相继转头。
裴行舟不认识贺进,却认得纪昆,此刻见两人转头过来,他急步出了成衣铺。
“还真是纪大夫。”他作揖道,“这位想来便是贺大夫?”
“这位是?”贺进问自个师父。
纪昆含笑道:“原来是你。”与徒弟介绍,“他便是陆五公子的好友裴……”
“裴行舟。”裴行舟自我介绍,问,“二位在逛街市?”
他不曾听陆五说起他们抵京,此刻瞧他们肩头背着包袱,想来才抵京。
“我们寻客栈落脚。”纪昆淡声道,“就此别过。”
师父的脾气,他最了解。
有些人与事没必要与不相干之人说起。
贺进一步将师父与裴行舟挡开,转而追上师父的脚步。
裴行舟拦住他们的去路:“两位警惕是对的,但没必要对我有所提防。”
纪昆蹙眉:“知道你为人不错,但我们有自个的事。”
裴行舟压低声:“神医他老人家飞鸽传书给纪大夫,要求纪大夫带着徒弟进京,我可有说错?”
“你如何知晓?”纪昆眯了眯眼。